“哦,你原来跟着何福明,他还没出来?”夏宝珠问道。
“没有,他可能得在里面待几年或者更久。”陈文彬老老实实地道。
“提前说好,在我店里干活不准打打杀杀。”
“放心吧,夏姐,你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陈文彬认真地道。
“至于这个人,你问问他的情况,记下他的家庭地址、工作单位、身份证号,多问几遍,如果没有问题就放了他,不然就送派出所。”
陈文彬听了夏宝珠的话,点头记下来。
次日,陈文彬来店里报到,先去了后厨干杂务,贾红英一边带他一边留意着柜台。
夏宝珠拿着她的设计稿和图纸,找到给她装修过店铺的老熟人,来装修新店铺。
与此同时,第一报纸上的《一条白裙子》引发了热议。
夏宝珠看到了这篇文章,上面把薛经理的内疚自责写的很生动,他想把那条白裙子直接送给她,他已经掏钱买下来了。
夏宝珠认为过于大张旗鼓,和她一样的人很多,她不是做得最多,也不是做得最好的。
报纸上的联系电话理所当然被夏宝珠忽视了。
“夏姐,这上面的人怎么和你这么像?侧脸多像啊。”
三狗很敏感,拿着报纸过来,指着里面那张被放大的抗洪照片道。
“是我。”夏宝珠承认道。
三狗激动地蹦起来:“我就说肯定是你,那我去打电话。”
“站住,”夏宝珠叫住他,“别去,我不缺裙子。”
“夏姐,这不是裙子的问题,这是荣誉!”
“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但不用打电话,也别告诉别人。”
三狗急得要再次蹦起来:“夏姐!你——哎!”
夏宝珠看三狗不甘心地跺着脚回到后厨,微微一笑。
宋耀阳打来电话,问她看报纸了没有。
“看了。”
“你是不是没打电话?”
“没有,没必要。”夏宝珠平淡地道,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宋耀阳猜她就会这样,他做的事是以集团的名义上报的,也懒得露面,把物资车的照片交上去完事。
他们有一样的想法,做这些不为名和利。
宋耀阳挂断电话,微不可察地吐了一口气,看看他们精神上多么契合,行动多么统一,多么合适。
无奈对面那个人看不到。
夏宝珠还是被找到了。
当初她住酒店的前台,拿着夏宝珠签字的杂志封面,找到了薛经理。
薛经理一眼就认出了夏宝珠,大手一拍:“对,就是她,特别漂亮!”
通过联系鹿鸣服装公司,薛经理知道了夏宝珠的炸鸡店地址。
夏宝珠正在新店铺和装修师傅交待水电走线的位置,三狗冲了进来。
“夏姐,他们来了!”三狗激动地手舞足蹈。
“谁来了?”
“是报纸上的那个经理,还有记者,你快回去吧,他们都在店里呢。”
“行,我马上就好,你先回去吧。”夏宝珠不紧不慢地道。
说完,她继续在墙上用铅笔标出插座位置。
三狗急得想扛起她来就跑,但也知道她的脾气,扭着屁股骑上自行车回去了。
他得先安抚一下那两个记者同志。
回到店里的三狗,看到其中一名记者拿着记录本在采访一名顾客。
“老同志,你经常来这店里买东西吗?”
“对啊,这家店的东西比我们家自己做的都干净卫生,我吃的放心。我就爱吃她家的无骨鸡爪。”
曾经宣传科退休的大爷对采访一点儿不陌生,特别淡定。
“那大爷你和店老板很熟吧?”
“很熟,都是街坊邻居,她家住我们家后排胡同。”
“那你知道她前段时间不在店里吗?”
“知道知道,小夏特别能干,她除了这家店,还接了其它工作,我们这些老顾客都清楚。”
老爷子心里嘀咕,问这个干吗?难道小夏犯事了?
“老同志,你看过这张报纸吗?”女记者从包里拿出那张有抗洪图片的报纸。
大爷拿过报纸,点点头:“看过,我天天看报纸。”
“你看这上面的人,你认识吗?”
“有些眼熟。”大爷拿起报纸,瞪大眼睛仔细看,一般看报纸时他很少这么认真看一张图片,“像小夏。”
旁边的薛经理笑了,他们找对了。
“我们这次来就是专门采访这位夏同志的,之前她去了灾区抗洪,你能给我们说说她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说她出去一个多月是去抗洪了?”大爷不敢相信地道。
“小夏去抗洪了?真的?”
一旁其他的顾客也七嘴八舌地问。
她一个女人,跑那么远,抗洪去了?
这怎么可能?
她哪来的勇气?
男人出远门还都结伴而行呢,她一个女人就这样去了?
还不告诉别人,她图什么?
有两个曾经认为夏宝珠去当模特很不正经的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老同志,你是说她出去了一个多月?不是几天?”记者也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