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怕这个孩子长大,会掀起大浪。所以,嘱咐王家带走之后,打算养几年,等到父皇离世,就弄死他。”
“后来,我查到的消息,就是他在王家待了几年,然后听到消息,就不知所踪了,不知道是死是活。”
平阳王越说,眉头皱得越紧,“但是吧,他后来主动派人给我送过东西,送过信。”
“劝你跟他合作谋反?”
“嗯。”
傅月容算是彻底明白,平阳王这些年的行为了。
明明有大好的前程,文武双全,却偏偏选择了装病,闭门不出。
“前几天受伤,确实是为了去找夏氏姐妹。才见到夏云晚,就遇到了宇文宗的人。后来,叛军那边的人也来了,三方交战,都没讨到好。”
平阳王把受伤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傅月容,“我这一身的毒,但凡运功时间长,不克制,就会毒发。于墨跟赵风为了护我,占了下风。
夏云晚借机下毒,然后跑了。于墨奉命去追宇文宗,赵风只能自己把我带回来。”
“宇文赞,你自己怎么想的?是想活,还是真想死?”
平日里,都是王爷王爷的叫,傅月容难得这么正经一回。
平阳王缓缓抬眸,对上傅月容清澈透亮的黑眸,心口压着的那根弦,突然间就松动了。
“我想活。”
平阳王认真的道,“我想好好活着。”
“那就听我的,虽然法子冒险,但我能给你解毒。”
傅月容打起精神。
就当是,还他的人情了。
毕竟,前世欠他太多了。
“好。”
平阳王露出诚恳的笑容,“辛苦你了,蒋家那边,有任何动向,我会让赵风告知你。”
“合作共赢。”
傅月容的态度都摆在这了,平阳王自然也懂了。
只有合作,没有任何私情。
傅月容的医术,源自夏云晚,解毒并非难事。难的,是怎么让他在解毒的痛苦环境下活下来。
解毒的药方,都是烈性的毒药,以毒攻毒。
能不能扛过去,才是个大问题。
傅月容欠了平阳王一个大恩情,自然要认真对待。
傅月容亲自去药房配药,试药,多次尝试,确定没有问题了,才敢给平阳王。
“终于搞定了药方,至少够他多活几十年了。”
傅月容拎着药往外走,这些天各忙各的,行宫也见不到人。
路上只是有来往洒扫的宫女丫鬟,以及巡逻的侍卫。
傅月容本来安静的走着,但路过的一个宫女,引起了她的注意。
“站住。”
傅月容喊了一声,本来往前走的宫女,瞬间停在了原地,但并没有转身。
傅月容一只手往腰间的软剑摸去,镇定自若的道,“你是哪里伺候的人,转过来,有事吩咐你。”
“见过傅大小姐。”
宫女转过身来,声音轻柔,虽然低着头,看不清长相,但一双手细腻白嫩,修长秀气,唯一的破绽,就是这人的腰身,显然要粗壮一些,不像女子。
“你是哪里伺候的人?问你话呢,抬起头来。”
傅月容的语气严厉了几分。
那个宫女见躲不开,只能清了清嗓子,回道,“奴婢是......”
话还没出口,一股粉末,朝着傅月容面部撒来。
傅月容抬手一档,直接抽出了腰间的软剑砍去。
两人交起手来,傅月容终于可以确定,面前的人是男子。
傅月容的武功其实是可以的,同辈当中,寻常人不是对手。
但这一次,傅月容还真碰到了硬茬。
几招下来,傅月容就落了下风。
不行,不能再纠缠,拖延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傅月容瞅准破绽,正准备直攻他死穴,刚一抬手,却不知道被对方何时冒出来的手制住,想挣脱束缚,却连另一只手也被困住。
男子把她双手制于身后,涂满脂粉的脸,慢慢靠近她的耳廓,“傅大小姐天资不错,假以时日,必定能够打赢在下。”
“滚。”
自从嫁给宇文雍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傅月容都在修身养性,早就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运筹帷幄。
即使重生回来,也是时不时的保持矜持。
很少被刺激到直接骂人,“少特么在这磨叽,有本事你别放我,我等着看你怎么出去。”
行宫人多眼杂,傅月容的身份摆在这,有任何不对劲,都会招来侍卫。
那男子靠在傅月容耳边,轻声呢喃,举止轻浮无比,“我也没打算出去,不劳傅小姐忧心。”
傅月容忍住汗毛直立的恶心感,勾唇轻笑,“是吗?那你跟我反抗啥啊。”
“你......”
说话间,一股淡淡的香气,自傅月容身上散发出来。
男子还算是老江湖,果断松开傅月容,甩下一枚不知名的东西,很快喷射出迷烟。
趁乱,男子跑了。
傅月容拍了拍身上的尘埃,“我等你跪下来求我那天。”
这事,傅月容本来不想声张,可平阳王一看,就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