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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将军为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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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君心难测
没过多久,皇帝召他的儿子儿孙入宫,宴功臣。 “父皇他宴功臣,叫我这公主去做什么?”景舞嫌弃地看着眼前复杂的宫装。 “公主不是很想皇上吗?正好借这次机会可以看看他。”絮儿在一旁劝道。 “谁说我想见他了?”景舞嘴硬,敲了一下絮儿的头。 “公主~”絮儿很是委屈。 “好了好了,去告诉我三哥,不必等我,我自己后面来。” 看着那一身素衣,景恪额头掉下黑线,就知道她后面来不会乖乖穿宫装。 “二哥,你说你也不劝劝她。她这么穿父皇铁定生气。”景风往嘴里扔进一颗花生米,看热闹不嫌事大。 果然,皇帝大怒,为了这个如此不知礼仪的女儿。 “不成体统,真是不成体统!” “你看,老头子生气了不是~”景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 “她想引起父皇注意罢了,随她吧,左右你我在这里,怕什么。”景恪不在意地开口。 “皇上~您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尖细娇糯的声音,恨不得粘到皇帝身上,是二公主景音的母妃云妃。 “都这样大了,还是如此不知礼仪!” “舞儿啊,看看你把你父皇气的,听说你这些年琴棋书画很是长进。不如表演一番,让你父皇看看。”云妃假意解围,明知景舞没好好学。 景舞心里冷笑,多少年了,还是老样子! “景舞不才,只有武艺还稍稍精通,不知父皇想看吗?” “你!” “皇上皇上~你看你又气了不是~”云妃轻抚着老皇帝的胸口。 “景舞既说她舞跳的好,您何不好好欣赏一下呢?也顺便看看她这些年的成长。”云妃故意曲解景舞所说的武艺为舞艺。 “好了,你就跳一场吧!”老皇帝发话了。 景舞看了云妃一眼,真当我还是那个无法与你抗衡的小女孩呢?! 景舞决定来一场破釜沉舟的剑舞。 景风曾言,景舞穿上红衣,全京城的姑娘都失了颜『色』,景舞想姑且相信这不靠谱的三哥一次吧! 换上嫁衣般鲜红的舞服,执剑。这个时候的景舞,还不算很讨厌红『色』。 剑起,长袖舞,回眸笑。 四周议论渐起,有说堂堂公主成何体统,也有说嫡公主好气量,豪情一点不输男儿。 叶庭深将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眸底深沉。景舞,我们来日方长。 剑回,父皇怒,景舞毫不在意地谢了罪去换衣服。 再出来时,景舞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耳旁只剩下六个大字:“求娶静安公主!” 那是叶庭深的声音,铿锵有力,铺天盖地地淹没了景舞,似是有双手扼住了她的喉咙,令她窒息。 皇后华寻怀景舞时,由于腹中胎儿活泼异常,时常寝食难安,因此尚未出生,便被父皇赐号静安。 不!不可能!为什么要求娶自己?!自己只是个养于闹市的公主。公主养在山野,于公,无宠无名,于私,他们毫无感情可言。自己当初执意出宫,就是不愿意此生困在这高墙深院中,现在这算什么?! 一旦父皇应允,自己就要走上联姻之路,以静安公主的身份嫁给丞相之子,从此一举一动都步步为营。 不!不可以!景舞面『色』虽未变,袖子下握紧的手却在发抖。 “皇上,舞儿是嫡公主,婚姻大事马虎不得,您再考虑考虑吧。”云妃小声附在皇帝耳边试图阻拦。 “不用考虑。”知道云妃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叶庭深,老皇帝连念想都不给这母女俩留。 坐在龙位上的人笑的爽朗:“朕允了!” “恭喜恭喜……” “天作之合……”大家纷纷起身。 难怪,难怪这种场合一向无需公主出席,今日却独独召了自己。可笑自己,竟以为父皇始终还是在意自己的。自己害死了母后,他怎么会在意?!景舞啊景舞,痴心妄想! 舞非长公主却是嫡公主,乃前皇后唯一的女儿。 世人皆知前皇后育有三子一女,长子景御,二子景恪,三子景风,皆乃人中龙凤,却又非是像前朝旧事中那些皇子间勾心斗角,而是和睦互助,情义非同一般。 不知为何,皇帝却也只有这三子,后宫佳丽云集,生下来的,却都是公主。 世人都说景舞在这众公主中受尽荣宠,上有父皇,下有三个哥哥。可只有景舞知道,自出生以来,自己就是父皇的伤痛,小时候父皇吃穿用度都给她最好的,却从未抱过她。这几年常听二哥说,她眼角眉稍越来越像母后,惟有这『性』格和母后的温柔似水南辕北辙。 景舞从未见过自己的母后一面,因为景舞出生时,皇后却去了。皇帝送景舞出宫八年,一次未召。遣大哥景御出宫守陵八年,一次未召,要知道景御乃太子之尊。当年十七岁的太子被皇帝以在梦中看见前皇后,前皇后说甚思子女之名发配皇陵,再未召回,世人都说,这怕是要废太子了。 景舞猜,父皇一定很爱母后,不,是深爱。 八年了,整整八年,久到自己都不相信还有个父皇!九岁自己出宫时大街小巷流言蜚语漫天飞,他视而不见!十一岁那年自己贪玩,从阁楼的楼梯上摔下来,右腿骨折他没来!十四岁时和去三哥府上奚落自己的二姐打架掉到湖里,寒冬腊月的自己差点去了半条命他没来! 他没来!他没来!他从来都没来过! 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他一定知道,可他在哪里?!如今呢?当初说好自己十八岁回宫,看来也不用了,一句话就把自己推给了叶庭深! 景舞拼命『逼』自己冷静,联姻怕是势在必行,一开始他们就是算计好了的。 自己是在二哥三哥跟前长大的,文武百官前,自己要是抗旨除了会折掉半条命还会连累二哥三哥。 那是自己的父皇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问都不问自己……不,不对,他为什么要问自己? 八年未见,父皇不闻,不问。现在再召,却是为了卖掉自己巩固地位,嫁给叶庭深,安君心,安叶家心,那么自己的心呢?自己的心怎么办?君子一言九鼎,自己多说无益,一切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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