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顾薄言一手提着医疗箱,一手撑着门。
看着陈念安闪躲慌乱的眼神。
【现在知道害怕了?】
陈念安一听这就不满意了,谁怕!
她脖子一梗,嘴硬道:“哪也不去,就看看你干嘛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是吗?”顾薄言进屋关上门,“那回去吧,给你上药。”
陈念安嘴硬到底,又抱着枕头回床上。
刚把枕头放下,手就被拉过去。
顾薄言垂着眼睑,看不清神色,沉默了几秒,他才拿出碘伏沾棉签上,消毒。
“疼。”她不禁缩了缩手。
“忍着。”
顾薄言没好气说,手上动作不自觉轻了几许。
看着这个牙印,心里想法却有些不齿。
【像打下念安属于我的烙印。】
这个认知让他,带着隐秘的愉悦。
啧,陈念安悄悄撇嘴。
就跟小狗似的呗,还留个牙印证明属于自己。
处理完小伤口,顾薄言把医药箱放好,回来。
“睡觉吧。”
两人再一次躺下,这次的距离正常许多,既没有像最开始那样,隔一条银河,也没像后面一样,贴在一起。
他余光瞥见陈念安已经盖好被子,露出小小鼻尖,不禁轻弯了下唇角,伸手关灯。
“晚安。”
黑暗里,陈念安轻轻说一句,眨眼看着晦暗光线里,顾薄言的侧脸。
“晚安。”
直到他也低声回了一句,才翘着嘴角满意睡过去。
旁边呼吸逐渐均匀,顾薄言睁开眼睛。
侧身对着她,指节轻抚过她脸颊。
许是微微发痒,睡梦里的陈念安咂了一下嘴,随意伸手摸了把脸。
指尖相碰的一瞬间,他克制地收回手,在自己唇上摸了摸。
有些晃神。
又想起来那个没有控制住,意料之外的吻。
眉眼柔和,顾薄言很轻地翘了下嘴角。
“晚安,我的念安。”
翌日清晨,雷雨已散。
暖阳透过窗帘,洒进来,在床上少女微红的脸颊上,投下阴影。
顾薄言把挡住她呼吸的被子往下拉了拉,轻轻起身,去外面公用的卫生间洗漱。
“少爷,早餐已经备好,我把牛奶给夫人端上去。”
“不用,她还在睡觉,别把她吵醒。”顾薄言对罗嫂摆手。
毕竟,某人昨晚可是特意吩咐过,她不想醒。
“好。”
罗嫂又端着牛奶下楼,悄悄瞥了一眼餐桌旁的少爷。
少爷怎么会知道夫人没醒?
夫人一天待着别墅无聊,许是心情并不放松,一年来除了生病,几乎很少赖床。
都是早早起床洗漱,坐窗边,看着外面美丽的景色,然后独自emo。
她不得而知,直到顾薄言走后,都还没想出来这是为什么。
陈念安感觉这一觉睡得格外爽,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竿。
顾薄言还有安眠效果?
那要不要搬过来?正方又多了一条理由。
她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站起来,拉开窗帘。
盛夏季节,蝉鸣悠闲。
下过雨后的郊外,空气带着草木芳香。
她还没有好好转过这个地方,光去抑郁悲伤了,一会吃过饭,出去逛逛。
“夫人,起床了,这可是你第一次睡这么久呢。”
罗嫂看着下楼的夫人,端着牛奶上去。
“先喝杯温牛奶吧。”
【每天一杯温牛奶是少爷的要求,他说陈念安还在长身体。
瘦得跟个纸片人似的。】
罗嫂从不敢怠慢,每天都看着夫人把牛奶喝完。
陈念安喝牛奶的动作一顿,低头瞥了一眼。
好啊,她明明前凸后翘!
顾薄言居然说她是纸片人!
她气结地坐下,恶狠狠地搅着碗里的粥,又啃了一口手工包子。
夫人怎么又生气了?
罗嫂赶紧低着头,交叠着手,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希望不要喊我去除草啊!】
陈念安有时无聊或是心情不好,就总爱折腾。
恨屋及屋,不仅折腾少爷,也爱折腾她们。
虽然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可总是很磨人。
【比如,徒手去拔草,拔干净为止,站树林里喂蚊子,喂十个蚊子包才能回来。】
【或者叫我们比拼吃西瓜炒土豆,苦瓜炒芒果……】
诸如此类,惨无人道。
陈念安嘴角抽抽,她有这么坏吗?
那不是顾薄言死活不让他出去,她无聊嘛。
她看了一眼桌上种类丰富的早餐,决定洗心革面,爱屋及乌。
“罗嫂,做太多了,一起来吃吧,对了,你们可以搬……”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罗嫂惊慌失措地声音打断。
“不不不,我天性不爱吃饭,我去给你喊老顾来吃啊,他爱吃。”
罗嫂说完,就一溜烟跑走了。
这腿脚不去参加马拉松可惜了,陈念安目瞪口呆。
她真的只是单纯喊吃饭而已,绝对不是恶作剧啊。
早餐她吃得不多,桌上的十余个盘里丰富精致的早餐,伤了一点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