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理而言李玉说的的确有道理,就像是原本剧情中丽嫔被打入冷宫的时候,太后跟宜修说的那样,一个疯子的话不能信。
可是宜修怕的不是后宫的人信不信,而是事情闹得如此大一旦信上真的有什么坑,被胤禛发现了,那才是死无葬身之地。
当年纯元皇后的死根本禁不起深查。
唯一让宜修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端妃要这么闹一场,这是没必要的一步棋。
哪怕是端妃知道自己活不过了想报复,她只要安排吉祥如意在她死后悄悄地把信送去碎玉轩给甄嬛。
这样暗中行事不只成功的概率会大大增加,而且还能给甄嬛和沈眉庄一个在暗处的绝好起点。
即便端妃怕只要她一死吉祥和如意绝对没法活着离开,她也可以找各种借口悄悄给甄嬛和沈眉庄带口信。
如今闹得这么大张旗鼓的,对端妃而言究竟有什么好处,宜修真的想不通。
而且端妃最恨的明明应该是华妃,坑自己一手又有什么意义?
既然没有意义,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上驾到。”苏培盛的声音从景仁门的方向而来。
宫人打了门帘胤禛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眉头死死的皱着,他在养心殿听说端妃的宫女发了疯,冲撞了宜修。
细问之下知道了各中细节,撂下了折子就来了景仁宫。
“皇上来了,皇上万福金安。”宜修要起身行礼。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福金安。”弘历单膝行礼。
“你坐下,朕听说了你这的事情就来了,身子可还好?叫太医了没?”
胤禛把宜修按在了矮榻上,自己也走到了另一边坐好。
剪秋从旁边给弘历搬了个绣凳让弘历也能落座。
“让皇上担忧了,如今宫里时疫盛行太医院每天忙的昏天黑地,臣妾这到底是没怎么样,就不必麻烦太医为臣妾忙碌了。”
胤禛看向宜修有些不好的脸色,“苏培盛去叫院正来,你是皇后是国母,国母不安则天下不安。”
“嗻。”苏培盛退了出去吩咐小夏子去喊院正。
胤禛看了看发现江福海的位置换成了弘历的贴身太监。
“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胤禛虽然也问了事情经过,可是到底还是要听宜修亲自说。
宜修理了理衣襟,“不是什么大事,端妃的宫女如意来找臣妾,说是端妃生病是遭了旁人暗害,又说让臣妾救救端妃派院正去看看端妃。”
“许是太担心端妃的缘故,突然拉着江福海不肯撒手一定要臣妾给端妃做主,似是得了失心疯似的。”
胤禛越听眉头皱得越紧,“那宫女现在在哪儿?”
“她疯的是在厉害,臣妾已经让人处理了。”说着宜修看向站在旁边的李玉。
“恩,弘历很好,知道护着你皇额娘,你皇额娘没白养你这么些时日。”胤禛才不管那太监做什么,李玉是弘历的人,李玉做了就是弘历做了。
弘历抬着眼睛满眼濡慕之情的看向胤禛,“皇阿玛孝敬皇玛嬷,儿臣耳濡目染自然孝敬皇额娘。”
胤禛难得对弘历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情,随后又问宜修。
“朕听说端妃的人还去了闲福宫?”
“是,去了存菊堂找惠贵人,臣妾听闻就赶紧让人去送回了延庆殿。臣妾怕惠贵人那……”
宜修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说是怕到时候吉祥也失心疯会吓到惠贵人。
很快太医跟着苏培盛来了,给宜修号了脉,说是受惊又有些着凉,最好静养几日,再喝上几服药。
得知宜修并无大碍后,胤禛也就离开了,只是回养心殿的路上就让苏培盛去了趟存菊堂,把那封信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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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庆殿
这会端妃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吉祥在一旁伺候着,暗暗的抹眼泪。
“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呢,何必做这些……”吉祥声音颤抖。
端妃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视线落在了吉祥的脸上,她此时已经虚弱到极点,声音也细若蚊蝇,还夹杂着一些沙哑。
“我只是……不服罢了……不服这一辈子……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呵呵呵……华妃……有年家,如今宫里……除了皇后……没谁能牵制她……了。”
吉祥赶紧上去给端妃顺气,“娘娘说什么气话,娘娘千岁说什么一辈子,不是还有菀贵人呢,娘娘应当宽心养病。”
“呵呵……咳咳咳……菀……菀贵人聪慧,若是从前的皇……皇后,我……咳咳咳”
“如今的乌拉那拉氏……不一样了……咳咳,可是我不服啊……不服……年世兰……她不死我终是不能瞑目的……”
端妃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了,嗓子发出了赫赫的抽气声。
吉祥眼泪早已盈满了眼眶,她如何不懂端妃的不服,同样是将门世家,一个肆意快活,一个终日缠绵病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