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你的臭嘴,巴尔。”
“德拉戈,说话就说话,谁允许你肮脏的手碰我矜贵的脑袋了?”巴尔不满捂着后脑勺。
他顶着一头金色短发,棕色的瞳眸清澈纯粹,即使在愤怒的情况下,看起来依旧没有半分攻击性。
“我的老天,谁稀罕碰你了?”德拉戈一脸嫌弃地往后退,那表情生怕沾染上什么东西。
自己就站在他身侧说了一句话而已,这就被赖上了?
真无语。
“不是你拍我的头?”巴尔眯着眼,疑惑地望向一直安静站着的尼柯。
尼柯淡淡地斜了他一眼,摇头叹息,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奇怪,难道是......”巴尔扭头望向病房里躺着的人,不敢置信,“难道是老板的魂灵?”
“......”
“?????”
“够了,巴尔,老板知道你这么诅咒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丢去回炉重造。”一直沉默的红狼无奈扶额。
“+1。”阿七懒懒斜靠着墙壁,双手环胸,歪头一笑,“如果是这样,我倒不介意亲自为老板分忧。”
话落,意味深长地瞟了眼红狼那扶额的手掌。
后者回之一笑,脸颊两侧勾起狭长的弧度酒窝,温润明朗,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人。
巴尔身子一激灵,想起曾经被支配的恐惧,连忙摇头,“别别别,我错了,我闭嘴,总可以了吧?”
“早该缝上你的鸟嘴。”德拉戈嘟囔着,笔直的大长腿后撤到阿七身边,明晃晃地开始站队。
“你......”巴尔刚想回怼,肩膀便被一股大力摁住。
“老大来了。”
意思就是别犯傻,别找死。
巴尔侧头,肩膀处是一只毫无瑕疵白得发光的大手,手背筋骨清晰微微凸起,手指匀称细长,好看得不像是人能长出来的。
尼柯脸色平静,收回手,掏出一个方正小袋,撕开口子,取出消毒湿巾,慢条斯理地擦起了手。
巴尔收敛起愤懑委屈的模样,乖乖闭着嘴巴,宛如偃旗息鼓的可怜小狗。
“老大。”异口同声的几句。
“都挺闲?”指挥长插着腰,目光一一扫过病房门口的几人,头顶上的灯在他的面前打下了一道阴影。
“这不是关心老板么......”巴尔下意识回应,越到后面声音越小。
说好的闭紧嘴巴,可天生话唠的人在这件事情上总是不尽如人意的。
“嗯。”指挥长点了点头,并没有如同往日那般冷脸让他们滚回去训练。
诡异得吓人。
巴尔低垂的脑袋唰地抬起,眼睛亮亮的。
可下一秒他就开心不起来了。
“既然都这么闲,一个小时后将详细的复盘报告放到我桌面上。”指挥长无情发话。
最怕“详细”二字。
“啊??”巴尔嘴角一僵。
一时间,数道冰冷的视线砍来,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指挥长懒得理他,侧身,朝身后说道,“人在里面,请吧。”
这时,众人才发现被接近两米、壮如人墙的指挥长挡在身后的女孩。
“我好像看到了东方的阿芙洛狄特。”巴尔呆愣在原地,棕色的瞳孔不停发射爱心。
就连淡漠如尼柯,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无念微微扯了扯嘴角,礼貌却又清冷疏离。
心情波澜不惊,对这种场面早已习以为常。
病房门打开,抬脚上前,跟着护士走了进去。
指挥长跟在后面,走到巴尔面前停下,大手盖在他头上,不忘交代,“这么喜欢说话,就去训练场中央说上一千遍。尼柯,你看着。”
“是。”
“不要......”巴尔无力看着紧闭的房门,仿佛上面投射了他即将社死的画面。
“走吧。”尼柯单手揪住他的后衣领往外提,并不打算浪费时间陪他在这儿感伤。
*
病房内,无念和指挥长已经换好了防护服,走进病房里间。
“无念,你怎么过来了?”唐佳洛看着站在眼前的人,微微有些诧异。
无念隔着口罩回答道,“你妈妈打电话让我过来的,看能不能帮上忙。”
当初唐佳洛说是聘请自己回来,可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安排工作,在别墅里白吃白喝逍遥了这么久,总不能还白拿人一个亿却不干活呀。
“我妈咪?”唐佳洛猛然想起来,无念师从普光寺五智大师,是云城顶尖医学院的中医学博士,一手针灸术神乎其技。
“对呀!西医不行,咱试试伟大老祖宗留下的中医啊!”唐佳洛赶紧拉开椅子,把位置让了出来。
“我试试。”无念上前,两指轻搭在沈骁手腕经脉处,凝神听脉,细细检查一番。
毕了,转身朝身后的护士吩咐道,“把病例记录表和检查报告拿过来。”
“不用,都在这儿了。”值守医生站在另一侧床边,将她要的东西递了过去。
无念翻了几页,顿时了然,“果然,他脑中的芯片和体内的毒素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一旦使用特定的药物催化,就会产生眩晕感、头痛欲裂,甚至脑血管爆裂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