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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在中世纪做奴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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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大和平法则
    吉奇加米湖畔的泥土带着湿润的气息,湖面上泛着一层被风揉皱的亮银色。那棵高耸的东部白松像一位沉默的长者,枝条间透下斑驳的光影,把李漓的身影镀得闪闪发亮——要说是“神明”也行,但更像个误入神坛的江湖骗子,尤其是此刻他的头发被湖风吹成一团乱麻,仿佛一个宿醉未醒的会议主持人。

    就在昨夜,李漓刚刚收拾完一场险些酿成流血的争端——易洛魁的卡霍格韦部落与奥吉布瓦的纳加吉瓦纳昂部落,因为几捆干鱼,差点让双方年轻战士拔出武器。如今,两方人马全都聚在这棵白松下,像等裁判的两支球队,只不过场地是湖畔,观众席是长满苔藓的林地。

    远处的长屋前,妇女们围坐在火堆旁,双手灵巧地拨动玉米粒,“啪啪”的爆裂声在风中清脆作响,玉米香混着木柴味弥散开来;野牛被圈在简陋的围栏里,尾巴甩得不耐烦,低沉地哞叫一声,仿佛在用它的方式抱怨:“人类啊,又要开会了?能不能先喂饱我?”

    李漓眯了眯眼,嘴角微微上翘。他心里明白,这场会如果开得不好,湖面恐怕很快就会被血染红。可他抬起头,却忍不住先笑了笑——有些冲突,不是靠威严压下去的,而是得让人忘记自己正处在冲突里。蓓赫纳兹握着弯刀的手指节泛着白光,站姿如一面钢铁之墙,眼神锐利地扫过在场的每一张面孔。赫利长剑下垂,握柄稳若磐石,肩膀微微前倾,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这二人一左一右,像是李漓身畔的双刃护法,光是站在那里,就让气氛多了几分凝重。

    格雷蒂尔与诺斯水手们则像是执法队,手握斧柄,眉宇间挂着“惹我试试”的表情。他们一声不吭,却把压迫感堆得比云还重。托戈拉则带着她那支改造后的奥吉布瓦武装——这些人早已被她的天方教式的信条驯得去掉了部落私心,如今只认她的眼色行事。那整齐的持矛队列静静立在一旁,没有半点声响,反而让人背脊发凉。

    比达班站在纳加吉瓦纳昂战士的最前列,脚尖稳稳踩在湖畔的湿土上,背脊笔直,双肩微微张开。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眼神深邃得像吉奇加米湖春末时的水面——表面平静,底下却有寒流在无声流淌。她的手并未放在武器上,而是垂在身侧,却给人一种随时可以抬手下令的压迫感。湖风吹过她的发丝,带着几分英冷之气,让她的存在感如同暗夜里潜伏的利箭,既不显山露水,又让人无法忽视。

    特约娜谢则截然不同——她带着卡霍格韦的易洛魁战士,像猎隼带着一群俯冲前的同伴。她的下颌微抬,目光如刀,冷冷扫过对面的奥吉布瓦人。她那身用野鹿皮缝制的披肩在风中猎猎作响,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这片湖岸我说了算”的自信与骄傲。她握着长矛的姿势并不咄咄逼人,却让人一看便知道——这武器若是落下,绝不会只是吓唬对方。

    凯阿瑟则像一块被人遗落在角落的砾石——不起眼,却格外扎人眼睛。她带着的几名德纳人没有成形的队列,衣着与装束各异,甚至有人手里还攥着刚捕来的鱼,像是刚从河边被硬拉过来。但她的眼睛没有一刻放松过——紧紧盯着双方阵列间的细微动静,仿佛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可能成为引爆冲突的火星。她站得略偏,却占据了一个绝佳的观察位置,既能在第一时间撤走族人,也能在需要时冲上去护住某个人。

    伊努克的图勒人最少,站在边缘地带,却显得沉稳而孤傲。他们的皮靴上还粘着昨夜冻雪化开的湿泥,外套用鲸皮缝制,颜色黯淡却厚实。他们站姿笔直,没有交谈,没有挪动脚步,仿佛是一截截在冰海中屹立百年的浮冰——人数虽少,却给人一种“宁碎不融”的坚韧。风拂过他们的面庞,带不走那份冷峻的神情,反而让人联想到北方长夜里,那种靠着彼此的体温也要守住火种的沉默力量。

    湖畔的晨光像一层柔和的银纱,洒在湿润的草地与静止的湖面上。人群在低声交谈,紧张与期待像一条无形的线,将每双眼睛都牵向湖心的那个人。可阿涅赛却独自占据着一块安静的高地——仿佛所有的喧嚣都被隔在她的画框之外。阿涅塞撑开画架,调好画布,细长的炭笔在白色的底面上划出第一道线,轻盈却带着某种坚定。她的眼睛像一汪专注的琥珀,捕捉着托戈拉在光影中挺拔的轮廓,指尖的动作流畅而有节奏,像在为战士镶嵌不朽的剪影。

    李漓在不远处停下脚步,回头低声提醒:“阿涅赛,你注意安全!”

    “放心。”阿涅塞抬眼,眸中闪着一丝狡黠,轻轻眨了下眼睛,“正如你昨晚说的,谁都不想流血牺牲,只是找不到和平共处的方式……而此刻,他们在等你的神谕。”

    “乌卢卢呢?她没和你在一起?”李漓问。

    阿涅赛笑着摇头,手中炭笔依旧在画布上游走:“小丫头说,她可没兴趣在这里听你颁布神谕!一早就带着一群孩子外出去割草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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