绻色涂途

面积是她家的五六倍大，窗台外还连着泳池，最里面带着小型影院。 她紧了紧手指，将视线投向床上的黎途。 刚坐了不过几分钟，她就起身往床边走去。 凝眸看着他，索衾菡坐上床沿，拿过床头柜的画框，手指轻触画中的风景。 蓊郁的树林与边缘的草原相互映衬，微风拂过的溪面，看得人心情也更加平静。 身侧少年的睡姿很乖，盖到头顶的被褥柔软地延至床尾，只留一只手在外面。 索衾菡唇角轻扬，将画框放回原位，轻轻地塞回他露在空气里的左手，把被褥拉到他的下颚处。 “菡菡……”刚做完动作，身下就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 “热……” 她一怔，“不是开了空调吗？怎么会热呢？” “就是热。”黎途低声呢喃，“手，想放外面。” “好，我帮你把被子掖松点。”关了空调，索衾菡正要掀开被褥。 “菡菡。”他又叫唤了一声，努力地半睁开眼睛，“你去吃早饭。” 她的手顿住，摇头道，“我不饿，暂时不想吃，等你睡醒了之后，我们一起吃。” “那……你陪我一起睡觉。”黎途抬起手臂，侧脸贴在枕头上，“不，不盖一条被子的，没事……” “你睡吧，我就坐在你旁边。”索衾菡倒了杯温水润嗓，点开手机微信，进入和陆铭的聊天界面，准备给他发个请假条。 视线定格在屏幕左侧的图片，往上翻动到第一张图片，点开盯向字迹。 “万里出版社转租合同。” 转租？ 索衾菡蹙起眉，仔细地看完了近二十张图片里的文字。 良久，她放下手机，微张开嘴。 按了返回键，她点进和索澄燃的聊天界面，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到里卧给他打电话。 “嘟……嘟……嘟……” 话筒里的提示音响在索衾菡耳边，令她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喂？” 索澄燃接听电话了。 “爸。”此时的索衾菡神情冷静下来，看着窗外的阳光，语气淡然。 “怎么了，有事吗？” 她张了嘴，将组织好的话问出口，“你的工作地点要转租，妈妈知道了吗？” 索澄燃：“昨晚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妈不接我的电话，你把资料拍给我的，你上学前没跟她说起吗？” 听着电话那头偶尔的车鸣声，索衾菡抠着手心，“爸，你……在去上班的路上吗？能不能……” 支吾了一会儿，她才下定了决心开口，“能不能转视频通话？” “怎么了？” “您去泰国好几天了。”索衾菡将自己关进淋浴室，“我想您了。” 没过几秒，索澄燃就出声道，“开了。衾菡，实习期间不忙吗？怎么突然想爸爸了？” 靠着墙壁，她把摄像头对准脸，展开笑容回，“嗯，爸，在那里习不习惯？” 透过后车窗，索衾菡看着沿路的店和景象。 “除了吃的口味不同，其他都挺好。”索澄燃摇下车窗，街道里细碎的泰语清晰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