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侍卫们将县令押了过来。
没错,用了麻绳结结实实地绑了过来。
不愧是一丘之貉,这县令也是个白白胖胖的,因为绑了手臂胳膊,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
阿笙眯了眯眼,恍惚间竟觉得是只肥大的老鼠正张牙舞爪地狞笑着,她沉了脸,眼里有了杀意。
一城的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而他们的父母官却膘肥体壮,逍遥快活,当真是个活腻了的。
曹县令是个机灵的,这群人简直无法无天,闯进自己府里,看见人就抓,现在一家老小全被控制住了,那粮仓也被他们抢了去,他派出去的援兵一时半会儿的也赶不及来救他。
眼看形势对他不利,倒是没有趾高气昂地大喊大叫,到了大堂又看见自己衙役被人绑狗似的,就扔在那堂上,更是不敢吹胡子瞪眼,扑通一声往地上一跪。
“大人呀,微臣冤枉啊,都是这些人怂恿胁迫本官啊,微臣什么也不知道啊!”
阿笙简直要气笑了,“哦?那这么说,你是无辜的?”
曹县令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的飞快,扯着油乎乎的大脸笑的一脸谄媚,“对对对,大人真是明鉴啊,那粮食微臣正要下发呢,这不就等着府尹大人的指示呢,待府尹大人的手令一到,微臣立马开仓放粮,绝不耽搁一刻。”
“我倒是不知,朝廷的赈灾粮两个月前就已经发放,竟然到了今日还没有派发下去,怎么,你们的府尹大人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指示,竟敢克扣赈灾粮?”
阿笙看了飞云一眼,飞云心领神会,几步就走到曹县令跟前,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卸了他的下巴,将药丸往他嘴里一塞,咔嚓一下再合上,又转身回到主子身边站好,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曹县令惊恐极了,使劲咳嗽几声,奈何这药丸入口即化,三两下便下了肚,他就是咳出肺来也于事无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给我吃了什么?”
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悄无声息地就出现在这,且个个武功高强,他的那些护卫在他们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他现在只能虚与委蛇同他们周旋。待救兵一到,一定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肠穿肚烂丸。”
飞云冷酷地说。
说真的,她多希望那就是肠穿肚烂丸呀,这些臭虫一人一个都喂给他们吃。
“现在可以实话实说了吗?”
堂下之人面如土色,这些人看着像是某个世家子弟来这里镀金的,怎么行径如同土匪一般?
哪儿有人坐在大堂上给人喂毒药的?
曹县令只是一个小喽啰,所谓杀鸡儆猴,当然要从他这里下手。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给朝廷命官吃毒药,就不怕官府捉拿你们吗?”
死到临头挣扎一下,这无可厚非,但过于矫情就是烦人了。
阿笙眼神一凛,“捉拿我?呵~若有那个本事,尽管来!”
飞云上去邦邦就是两拳,打在曹县令的下巴上,生生打掉两颗带血的大牙来。
真是给他脸了,浪费自家主子的时间。
“说!再不说,你那不会走路的小儿子怕是就要见阎王爷了!”
曹县令疼的龇牙咧嘴,面对满堂的凶神恶煞,也不敢哼唧,他也是两头为难,不说家人遭殃,说了府尹大人同样不会放过他,怎样都是个死字。
那府尹大人心狠手辣,他敢明目张胆扣下赈灾粮,岂是什么好相与之辈?
阿笙从他的表情上已经看出了他的顾虑,当下便道:“你说,我可保你家人性命,不说今日就是你们一家的祭日,黄泉路上有个伴儿也不孤独。你说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曹县令就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他思考再三,终于吐出来几句话。
“北境府尹大人于三月前下达命令,不许赈灾物资和赈灾银子下发百姓,只让囤积起来,回复上头的奏折上一律上书百姓已度过难过,恢复生产,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阿笙气极,“什么府尹大人?他能只手遮天不成?你们受百姓供养,却置平民百姓于水火之中,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曹县令缩了缩脖子,继续道:“也有人反抗过,曾试图将消息递出去,但是一封又一封的奏章呈上去,竟全都石沉大海,派出去的人过几天总会在某个山坳里被发现,死状凄惨,那些官员一个个都会离奇死亡,这下谁还敢再上报朝廷,都是夹着尾巴苟住性命罢了。”
好一个土皇帝啊,百姓不知为官者的阴谋,消息闭塞,只能听那府尹大人的消息,竟以为朝廷抛弃了他们,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时间久了,百姓们积怨已久,定是造反。
真是好谋权,她简直要怀疑那府尹大人是敌国派来的奸细,特意来祸害我朝百姓。
“那府尹大人姓甚名谁?在任几年?”
曹县令回道:“大人姓魏名永安,是五年前到任的,听说魏大人后台极为强硬,是宫里某位娘娘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