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
卫渊这才从军府的囚牢内走出来。
为了能询问白犬一些消息,着实让他费了不少的力气。
当然,结果还算不错。
白犬所说的内容基本与卫梦所说的一般无二。
唯一可惜的便是那编织梦境的能力,并非后天习得,而是天赋秘术。
至于为什么还没杀它,自然是要它那颗鲜活的心脏。
白犬虽然还未彻底掌握这具妖躯,但妖躯本身已经达到了灰级妖魔的标准。
里面的那颗心脏自然就是制作妖血心的最佳材料。
这样只需再找到另外一只二境妖魔,就能让张家兄弟一人拥有一枚强横气血的妖血心。
…
“大人。”
卫渊刚迈出囚牢一步,就见在门外站岗的张豹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
他先是皱着鼻子嗅了嗅,旋即又看向囚牢深处,神色惊讶道。
“大人身上并无什么血腥之气,莫非是没杀那只白犬妖?”
张豹豹眼一亮,恍然大悟地兴奋道。
“难不成这是要留给属下?”
说着,便抽出腰间横刀准备走进囚牢当中。
卫渊横了他一眼,赶忙拦住这个莽撞汉子。
“边去。”
“此妖我有大用处,最近几日你多派些人过来,若是哪天它无缘无故死了,大人我定然唯你是问!”
“诺!”
见卫渊模样严肃,不似开玩笑,张豹也赶忙收起脸上的笑意,郑重点头领命。
”大人,那另外一只呢?”
“那一只不必你操心,我已经给其下了禁制。”
“从今往后,她也算是咱们半个自己人了。”
“行吧。”
张豹无奈地咂巴咂巴嘴,脸上的神态满是遗憾惋惜。
“对了。”
卫渊四处看了一圈。
“归海鲸和骆病隐两人呢?”
“禀大人,回来以后这两兄弟就去了伙房,说什么也要给柳兄打下手。”
“最后柳兄也拗不过他们,只能留他们在伙房架锅烧火。”
张豹语气一顿,望着夜空感叹道。
“这两位兄弟当真是讲究人啊,大人您说啥,他们就做什么。”
“啪!”
卫渊一巴掌扇在张豹的后脑勺上,唇角掀起,饶有兴趣地打趣道。
“我记得大人我也他娘的让你去伙房打下手了吧?”
“为何你还在此地?”
张豹愣住一瞬,旋即猛拍大腿道。
“嘶!”
“差点忘了,大人,我大兄和天德回来了,如今,他们正在伙房用膳嘞!”
“什么?”
听到这话,卫渊的狭长眸子猛然睁开,眸光深处掠过一抹难以抑制的兴奋之色。
张豹趁机凑上前去,嘿嘿一笑道。
“属下这不是想让大人能快些知道这个好消息,所以才会在此等候嘛!”
“咱这绝非是什么偷懒,大人可要明鉴啊!”
“算你小子聪明!”
卫渊伸手凭空点了点张豹。
“彪哥突破没?”
“您到伙房一看不就知道了。”
…
“哎,慢些吃,慢些吃!若是不够,锅里还有呢?”
“来,彪兄,我再给你添一勺肉。”
“天德别嘴急,吹吹再喝那热粥。”
拎着大勺的柳青山哭笑不得地望着桌上狼吞虎咽的两人。
数日的闭关修行,让两人身上的戎服都变得破破烂烂,散碎的几道布条悬在腰间。
动作只要稍微大上一些,便能扯出几道新口子。
柳青山“啧啧”几声,连忙放下手中大勺,坐到张彪身边,打趣道。
“彪兄,你和天德怎地混成了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是别县过来逃难的呢!”
张彪口中嚼着熟肉,摆了摆手,一脸生无可恋地含糊不清道。
“别他娘的提了!”
“还不是怪这小子,我本来带了足足十日的口粮,哪曾想,还不到第五日就让他吃光了!”
说着,
张彪无奈地看了吴天德一眼,而他却还是该吃吃,该喝喝,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练功时也他娘的不老实,说来也怪,你看他兵家修为也不高,可从庚金煞洞中牵引的煞气,竟然都快赶上我了。”
“关键是有能耐牵引,却没能耐吸纳己身,最后,那庚金之煞调转方向,全部找上我。”
“幸好,那时候正是我即将突破之际,不然啊,我怕是早就爆体而亡了。”
“如此说来,彪兄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咯?”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张彪和吴天德愣住一瞬,同时放下手中筷子。
还未等张彪有什么反应,就见吴天德豁然起身,冲向伙房之外,口中大喊着“师父”。
…
“恭喜啊!彪兄!”
卫渊伸手用力捶了下张彪的肩膀。
望着眼前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张彪一时间似乎还未反应过来。
“大人,你这京都一行,怎地还改了模样…”
“哈哈哈!”
卫渊朗声大笑几声。
“此事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