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护士长正在对护士们进行岗位培训。
“母婴感染最容易发生在什么时间段?”
“分娩。”
“对了,越接近分娩,危险性就越大。”
护士郝梅接了电话,跑过来说:“护士长,真有一个孕妇病人来了!”
谢彩说:“好啊,那不正好让我们理论结合实践吗?”
“谢彩,你怀孕了,就不参加实践了。”朱槿说。
“护士长,你这话说得不对啊,我怎么就不参加了呢?我一开始是不想参加,还和冯秦吵过呢,不过现在我已经愉快地接受任务了。”谢彩说。
朱槿笑笑,还是摇摇头。
“护士长,你看不上我?”谢彩苦恼地说。
“谢彩,你怎么不知道啊,护士长是在保护你呢。”吕乔指指谢彩微微隆起的腹部。
“护士长,我已经没有孕吐了,趁现在身体还灵活多干点,等我像方佳那么笨重的时候,你们想让我多干我还干不了呢。”谢彩说。
“郝梅,把具体情况讲一下。”朱槿却不接谢彩的话。
郝梅就开始汇报起来:“这个孕妇怀孕后根本就没有进行孕检,都要临产了,才查出HIV阳性。”
“太大意了,这个家属怎么回事!”吕乔说。
“还有,妇产科医生检查完了,发现胎位不正,子宫收缩乏力。”郝梅接着介绍情况。
“糟了,那是难产之症!”朱槿说,“郝梅,今天派到谁去参加手术?”
“我正要问护士长呢,能排谁去?”郝梅眼睛从谢彩、方佳身上扫过,露出为难之色。
“我去。”谢彩毫不犹豫地说:“护士长,我本来就是母婴阻断课题组的,这样的临床实践真是一个好机会啊。”
“谢彩,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那时候你还没有怀孕。现在情况有变,这个孕妇肯定要剖宫产,你真的不参加。”
谢彩还想坚持,但是朱槿用眼神告诉她,已经决定了,执行就是。
“那我去吧。”郝梅说。
朱槿扫视了一下护士站,似乎也没有其他人选了。因为这几天人手特别紧张,有的因为家里有事请假没来上班,有的因为感染了严重的感冒只能休息,有的昨天上了大夜班刚下班。
吕乔已经兼了那两个休息的护士的班,她累得一坐下,就不想起来。
郝梅呢,她刚转成正式护士,明显缺少经验,但是实在没有人手可以顶替上去了。
“走!”朱槿对郝梅说。
朱槿和郝梅急匆匆地往手术室走。突然,一个人跑过来拦住了朱槿和郝梅。
“护士长!”那人亲热地叫了朱槿一声。
朱槿定睛一看,惊讶地说:“贾一丁,你怎么来了?我现在要去手术了,没有时间和你说话。”
贾一丁却还是紧紧地跟着朱槿走。
“你跟着我干什么?有事情你去找值班护士。”朱槿急切地说。
“护士长,做手术的就是我...我的女朋友。”贾一丁满脸愧色地说。
“什么?”跟在朱槿身后的郝梅忍不住叫了起来:“护士长,他不是这个...我好像记得他家里那个....?”
“别这个那个了,你先去吧,抓紧时间准备了。”朱槿嘱咐郝梅说。
郝梅答应着,快步走了。
朱槿看了一眼贾一丁,说:“怎么回事?你不是有老婆的吗?”
“她和我离婚了,还把我的双胞胎也抢走了。”贾一丁说。
“那这个女朋友又是怎么回事?”朱槿问。
“她说愿意给我生孩子。”贾一丁说,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你这样做不是混账吗?你是艾滋病人,怎么能这样害人家呢!”朱槿急了。
“我也不是故意要害她,那天我喝了酒,就忘记做防护了。唉,我现在也后悔死了。我是让我女朋友不要这个孩子算了,结果她自己非要。”
朱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理贾一丁,快步走。
贾一丁却还跟着朱槿,说:“我给她钱,我给她好多好多钱!”
“多少钱能买来一个人的健康身体?不提前孕检,到临产才查出HIV阳性,你知道这个后果多么严重吗?贾一丁,你简直是太不负责任了。”朱槿怒了。
“那怎么办?护士长,我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护士长,你要帮帮我啊。”贾一丁又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自己作孽,谁能帮你?”朱槿恨得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她推开贾一丁,走向手术室。
专家、医生都已经到位了。经过会诊,他们觉得没有别的路可走,只有产前给孕妇服抗病毒药物奈韦拉平,再进行剖宫产。
手术室的门重重地关上。门上被挂上了一块隔离手术标识。
室内已经进入紧急状态了。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让术前紧张的气氛变得很浓烈,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简直让人窒息。
“手术器械,一次性敷料,耗材准备好了没有?”主刀医生的助手问。
“准备好了。”有护士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