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马牧场。
陆泽一行人开始收拾起行囊,即将离开山城,要动身前往东都洛阳,要去参与那场注定影响天下局势的大事。
和氏璧!
这块自春秋战国时期就流传下来的传世玉璧,令天下人对其趋之若鹜,此乃正统皇权的象征。
如今,隋炀帝杨广崩殂,各方势力均加入到这场乱世的角逐当中,谁能够得到和氏璧,谁便能得到正统光环。
而且还可以获得慈航静斋以及宁道奇为首的正道武林势力全力支持,在这乱世当中的声势定然要扶摇直上。
“商场主。”
“山高路远,后会有期。”
山城崖壁之上,八方亭里,陆泽跟商秀珣两人对坐,他缓缓举杯,望着面前的商秀珣,微笑着举起酒杯。
日光稀薄,透过云雾缭绕的峰顶,散落在这八方亭中,像是镀上一层薄薄的金漆,商秀珣着一袭红装。
不知为何,她看着面前那盏被举起的酒杯,心里却忽然有些空落落的,似乎莫名就有些伤感。
今日是农历正月十六。
陆泽到飞马牧场将近两个月时间,在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以至于她总感觉跟面前男人都相识两年之久。
商秀珣抿着嘴,举杯跟陆泽相碰:“以后私下相处之时,叫我秀珣吧。”
陆泽微愣,而后欣然点头,笑道:“没问题,秀珣。在我离开以后,你千万记得要将咱们的结晶给照顾好。”
“必须好好抚养长大。”
“那可是我的命根子。”
商秀珣心里的那抹感伤情绪,瞬间就被陆泽给搅散掉,她瞪向陆泽:“我们什么结晶,你什么命根子?”
“战马就说战马。”
新年过后,在这半月以来,陆泽跟商秀珣配合施展,终于是找到最合适的马匹配种计划,只待观察其后效。
陆泽哈哈大笑起来:“希望我下次再来牧场的时候,在这原野之上奔腾的便是咱们的清洵驹。”
清洵。
这是鲁妙子给新战马所起的名字,以商秀珣跟其母商清雅的两字结合,听起来倒是相当清雅脱俗。
但实际上,这战马确是跟铁浮屠相配套的雄武马种,虽缺少一般战马的灵活性,唯独在负重以及冲击两项拉满。
其属性,能够完美契合重骑兵。
陆泽将酒水一饮而尽,山涧寒风吹刮着商秀珣那张小麦肤色的清丽脸庞,额前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陆泽提起鲁妙子,轻声道:“很多事情都是在错过以后才能醒悟,你父亲当初错过你母亲。”
“如今,他或还有两三年...”
商秀珣却摇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可有些事情还是难以跨过去,可能以后我会原谅他,但肯定不是现在。”
陆泽微微颔首,不再多言鲁妙子的事情,而是跟商秀珣谈论着未来,两个人今日独处,聊了很多的话题。
许久之后,陆泽终是起身:“时间差不多啦,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这一生都是见一面就少一面的。”
说罢。
他对着面前的少女张开手臂。
“过来。”
“抱一下。”
商秀珣忍俊不禁:“说那些多作为铺垫,明明都是为看最后这一句话,你这家伙就是喜欢拐弯抹角。”
她随之起身,走上前去,跟陆泽轻轻的拥抱在一起,这却并非是男女之间的暧昧拥抱,只是朋友间的简单相拥。
“走吧。”
陆泽挥手。
商秀珣就这么看着陆泽下山。
山涧的云雾似乎都在为这个男人让路,淡淡的光晕成为了他的披风,要送他到更为广阔的地方去。
同一时间。
鲁妙子悄然出现在八方亭里,鲁老头站在闺女身旁,感叹万千道:“陆小子注定要是彻底搅弄这天下的风云。”
“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要陨落在他的手上,也不知会有多少贵女佳人,被他夺走芳心。”
“这个时代,比我们那个时代要更加动荡,同样更加精彩。”
商秀珣语气平淡:“我跟东溟派那小公主不一样,飞马牧场是我的根,我不可能离开这里的。”
鲁妙子闻言,当即沉默下去,女儿这么说话,似乎算是已经承认,她在心里对那陆小子有着不一样的好感。
“洛阳啊...”
“当年我在那里倒是建过不少的东西,陆泽他想要夺得和氏璧,大概是难以用寻常手段达成目标。”
商秀珣转头,好奇道:“为何?”
鲁妙子在心里唉声叹气起来。
闺女这胳膊肘还真是往外拐的,这半个月一直都在操心陆泽的战马,如今还关心着他能否得到那至宝和氏璧。
但鲁妙子还是如实回道:“其一,这小子身上的杀伐之气过重,慈航静斋乃佛门圣地,更为中意潜龙仁君。”
“其二,这小子还学了不死印法,那是邪王石之轩在净念禅宗偷学佛法之后创造的奇功。”
“这次,不出意外的话,和氏璧应该是会被师妃暄托付禅宗看管,陆泽还要担邪王跟禅宗的那份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