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筝的伴奏下,佟冰畅快的咏唱。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吟咏完毕,佟冰仰头,喝下杯中酒,各种复杂情感涌上心头。
殊不知在他停顿下来后,秋蝉的琴声也戛然而止。
不知何时,她已泪流满面,这么好的词,谁不为之动容,谁不听后感慨万千。
除了被佟冰咏唱的词触动,更多的是深不可测的佟冰,给她意外惊喜实在太多了。
她把佟冰当成神一般的存在,但她不相信俗体凡胎的佟冰会是神。
他会的太多太多了,他给她讲从未听过的人生哲理,让她寻觅到生活的含义,凸显自己的价值。
他会唱许多许多的歌,他会……他会的说不完。
她万万没想到,草莽出身的街头混混,会作出这般惊世骇俗的词。
同样在心里大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冰冰,这是你作的词吗?”
在内心旋涡中旋转的佟冰忽然醒悟过来,他一直在秋蝉和丽春院姑娘们面前尽量保持低调,不想暴露自己更多。
没想到一不留意,还是让秋蝉知晓了他也会作诗作词。
佟冰打心里不想欺骗秋蝉,如果说承认这词不是他作的,那要找出根源来解释,他怎么解释?
于是昧着良心点点头。
“县试的考试,我作的就是这首词!”
秋蝉激动不已,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表达此时的情绪,冲上去,紧紧抱住佟冰,把头深深埋进他怀里。
“你真让我……我是说你不是人,不,我……你太厉害了!”
秋蝉语无伦次,不知该怎么说出此时的心情。
“冰冰,你怎么会懂的那么多?”
两人相拥在窗前,月光透过窗户,在他们身上洒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芒。
佟冰抚摸她的秀发,喃喃道。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人在逆境中成长,找寻到属于自己的追求和爱好,不经意间,总能超越自我。”
“秋蝉,你的歌唱如此动听,琴练得如此娴熟,引得万众人瞩目的独特魅力,不正是自我超越吗?”
秋蝉睁大眼睛不解的问。
“真的吗,我怎么不觉得呢?”
佟冰捏了她脸蛋一下。
“不觉得就对了,只在乎结果而忽略过程,是不能取得好成就的,而沉浸在过程中,不去计较结果,往往取得的成就无法想象!”
秋蝉抱他更紧了,左脸蛋贴在他胸膛上。
“冰冰,我敢说你作的这首词,中个秀才的功名绰绰有余,只怕,那县令不会让你得逞!”
“无所谓了,我参加科举考试,纯粹是去玩儿,体验生活的,取不取得功名不是我真正想要的结果!”
这话或许秋蝉会信,可佟冰他自己都不信,人都是贪婪的,有了钱就想有权。
纵使不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起码小小的功名,也是一层不错的保护色。
比如秀才就有不少特权,在佟冰被李县令与王富贵陷害杀人罪的案子,没有定罪之前,是可免刑的。
也就不会带上镣铐在雪地里被抽打行走,不会差点被通红的铬铁烙上不可抹灭的印记,也不会屡次被狱卒浇水冻成冰雕。
秀才还可免去各种杂税,对于赋税这点佟冰倒不在乎,他有的是钱。
他在意的是秀才可免除徭役之苦,别看佟冰身为富豪,必要的时候,也免不了拉去开山铺桥修路。
有了秀才的功名,见了那狗县令,也用不着给他下跪。
让所有男人羡慕的,可以任意买奴婢选奴婢,就意味着可以随便纳妾,这也是为什么佟冰要去参加科举考试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一夜,秋蝉发了疯,主动将佟冰推倒,而且是连续推倒好几次,她狂热的表现让佟冰有些招架不住,差点因吃不消而毙命。
佟冰明显感到她有些异常,又找不出问题出在哪里,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秋蝉的表现是爱他爱到骨子里去了。
三月八日,是县试的放榜日,佟冰不死心,还是去看了。
他铁定会落榜,之所以去看,是想凑凑热闹。
告示栏的大红榜上,寥寥几个名字中,不说没有佟冰的名字,杨森的也没有。
杨森盯着红榜上的名字,面无表情,他已经习惯了,或者说他心理已经够强大了。
看到佟冰到来,高兴的上前打招呼,眉宇间不见半分愁云与哀叹。
两人一番寒暄后,觉得呆在红榜前无意义,反正上面又没有他们的名字,正要相约去酒楼小酌几杯,交流学术。
则被眼尖的魏公子看到。
魏公子可是今天的主角,红榜之上第一个名字就是他的,可是响当当的案首。
他正与第二名的唐公子,还有其他上榜的书生你来我往,高声互相吹捧,像是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榜上有名一般。
看到落榜的佟冰杨森二人,他且能放过,之前玉凤酒楼他们本想羞辱佟冰一番,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被佟冰做了个大鳖给他们吃。
这口气,今日风光时刻不出,待等何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