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某人,最多也就在酒过三巡之后,对其他门派的师姐师妹们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而你,竟敢直接对师尊下手,哈哈哈——这等豪情,世间罕见!”
    顾少卿出身名门望族,自幼体质孱弱,疾病缠身,父母无奈之下,将他送往深山古观,希望借助修仙之术强健其体魄。
    虽然术法修为平平,但在生活品质上,顾少卿却从不亏待自己,衣饰华丽,饮食精致,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子弟的风流倜傥。
    他面容俊美,眉眼间流露出一股不羁的风采,性格豁达,昨晚宴席上的茶资,便是他一挥手间的慷慨之举。
    也正因如此,即便面对顾少卿略带嘲讽的言辞,姜初白也只是苦笑,并未动怒。
    高非飞此时对姜师弟的行为既气又怜,手指几乎要戳到姜初白的鼻尖,眼中满是责备与无奈。
    “你这家伙,怎么敢借着几分酒意,就对师尊重起轻薄之心?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吗?”
    姜初白心中苦涩,脸上写满了悔恨与无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大师兄,我真的知错了,求你帮我在师尊面前说几句好话吧,我可不想就这样被逐出师门,失去这一切。”
    高非飞轻轻拍了拍姜初白的脑袋,眼神中既有责怪也有安慰。
    “你啊,总是让人放心不下。不过事已至此,你也别太过忧虑。师尊虽然看起来不近人情,
    但是素来宽厚仁慈,胸襟开阔,只要你诚心诚意地认错,表现出足够的悔悟,我相信师尊会网开一面的。”
    姜初白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下拉,整个人显得更加沮丧。
    姜初白此时就像是所有的活力都被这一场风波抽离,只剩下一副空壳,低着头,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当姜初白被青岩师叔那不带丝毫情感波动的声音传唤至省身堂时,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变得沉重起来。
    踏入门槛的瞬间,眼角余光已然捕捉到了座上那位令人心生敬畏的身影——师尊陆池。
    见此情景,姜初白的心脏猛地一紧,就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内乱撞,揣测着师尊是否会因昨晚那尴尬的一幕而对他施以责罚。
    陆池端起茶盏,轻啜一口,那动作优雅而从容,但随之而来的言语却如寒冰般冷冽:“门规,可还记得清楚?”
    “自是铭记于心。”姜初白暗自思考,这场面怕是避无可避了。
    “如此甚好,那我且问你,擅自离山该当何罪?”
    陆池的声音平静得如同深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姜初白一时语塞,支吾道:“这……”
    “再者,对师长不敬,又该承受何种后果?”
    陆池的质问接踵而至,让姜初白愈发感到局促不安。
    “呃……”姜初白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难以顺畅作答。
    在现实世界中,姜初白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而在这里所展现出的温文尔雅,不过是他在规则束缚下的伪装。
    眼见逃避无望,姜初白索性一改常态,挺直了腰板,用那股子玩世不恭的腔调直言不讳:
    “师尊莫非是责怪弟子昨晚误将您认作了佳人?
    这实非弟子本意,实在是因为弟子这一生中,从未见过比师尊更为绝色之人。
    加之昨晚微醺之下,双眼迷离,自然而然便将师尊错认了。
    唉,这一切皆是误会一场,弟子在此立誓,往后万不敢再有此类荒唐之举!”
    言罢,姜初白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己现在大概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吧。
    反正估计这顿责罚是少不了了。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可怜的还是不是他还没有好多久的屁屁。
    “还有下回?”
    一旁的青岩,面色铁青,眼中闪过几分怒意,猛地一伸手,如同鹰爪般精准无误地揪住了姜初白的耳朵,毫不费力地将他整个人提离了地面。
    姜初白的双脚徒劳地在空中蹬了几下,显得既滑稽又无助。
    “自己行事荒唐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带着师兄弟们一起胡闹?
    我原本满心期望非飞他们能够好好地引导你,让你走上正道,
    没想到反倒是你这个顽劣之徒,把他们也给带偏了路!
    这次,如果不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你是永远都记不住的!”
    青岩看着面前的姜初白,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从今天开始,你必须亲自把正殿的每一个角落、偏厅的每一寸地板、前院的每一片叶子、后院的每一粒尘埃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这样的惩罚将持续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记住,只要我随便哪个地方发现了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或者是一片无辜飘落的落叶,你的晚饭就可以省下了,饿肚子将会是你最好的伴侣!”
    “哎呦,师伯您轻点,耳朵都要给您揪下来了!”
    姜初白疼得呲牙咧嘴,双手胡乱挥舞,试图缓解耳朵上传来的剧痛。
    脸上却依然挂着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试图用玩笑来缓和紧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