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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5章 双管齐下
朱大娘的回答硬梆梆而且理直气壮：“我也不懂！”
“……”
“九幽身上发生的怪事一向很多，我从来也不多问。他进去之前，喊我不用担心，但要尽快剿灭地母的手下。我们双管齐下，战争才能快点结束。”...
晨光如金，洒在长风谷残破的山岩上，映出斑驳血迹与焦黑裂痕。空气中仍弥漫着一丝腥腐气息，那是地母残留的根系正在枯死，如同千万条细小的蛇在泥土中蜷缩、窒息。贺灵川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体内经脉如被刀割，九死还阳丹的反噬尚未退去，五脏六腑仿佛仍在燃烧。
血魔跟在他身侧，脚步轻巧，甚至带着几分懒散的意味。它那双猩红的眼眸扫过四周，像是在确认是否有遗漏的威胁，又像是在享受这劫后余生的寂静。
“你撑不了多久。”血魔忽然开口，声音低哑，“那颗丹药不是凡物，是拿命换时间的东西。你现在每走一步，都在透支寿元。”
贺灵川没回头，只淡淡道：“我知道。”
“知道你还吃？”
“我不吃，谁去引爆地脉？”他冷笑一声，“你以为你那邪咒真能奏效？若无我以肉身为引，灵力为媒，你连第一条主脉都震不动。”
血魔沉默片刻，忽然咧嘴一笑：“有意思。你比我想的更疯。”
贺灵川没接话，只是抬手抹去嘴角渗出的黑血。他知道自己的状态极差??经脉断裂三成，丹田震荡，灵力近乎枯竭。若此时再遇强敌，怕是连自爆都做不到。
但眼下，他们必须离开。
身后，泗海真人与明珂师兄已带着众人开始清理战场。李云间率领长风谷弟子封锁秘境入口，防止残余邪气外泄。而那批被明珂发现的种子，已被小心封入玉匣，由泗海真人亲自带走。贺灵川知道，这些东西迟早会成为各大宗门争夺的焦点。
“你说，他们会研究红章根？”血魔问。
“当然。”贺灵川道，“明知是毒，也要尝一口。修真界从来如此??力量面前，理智往往靠边站。”
“那你呢？”血魔侧头看他，“你也想研究它？”
贺灵川停下脚步，目光投向远方起伏的群山：“我不想研究它，我想毁了它。不止是红章根，还有地母的源头，它的巢穴，它的传承……全部。”
血魔眯起眼：“你不怕引来更大的灾祸？”
“我已经惹上了。”贺灵川缓缓道，“从我在朱大娘屋中看到蛛蜕那一刻起，我就逃不掉了。她为何会有地穴蛛后的蜕皮？那种东西，只有深入地母巢穴最深处才能取得。她一个山村老妪，怎么可能拿到？除非……她是故意留在那里等我。”
血魔眼神微动：“你是说，她是饵？”
“或许。”贺灵川握紧拳头，“又或许，她就是地母的一环。你以为地母是什么？一株植物？一头怪物？不，它是意识，是网络，是无数生命共生于地下形成的集体意志。它能寄生，能模仿，能伪装成任何人。”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就像上官飚，表面是长老亲信，实则早已被吞噬神智，成了活阵眼。谁能保证，朱大娘不是第二个他？”
血魔沉默良久，才道：“所以你要去找她？”
“必须去。”贺灵川点头，“她是我目前唯一的线索。而且……”他低头看着掌心一道淡淡的纹路，那是他在引爆地脉时，无意间被一道地火烙下的印记，“我感觉到，这印记在发热。它在指引方向。”
血魔盯着那纹路，忽然神色一凝：“那是‘地脉烙印’！传说中只有被大地选中者才会出现的标记！你……你怎么可能有这个？”
贺灵川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能感应到，它指向西南方向，大约三百里外的一片荒岭??黑脊山。”
“黑脊山？”血魔脸色变了，“那是禁地！百年前就有传言，那里埋着上古妖王的尸骸，阴气冲天，飞鸟不渡。连泗海真人都曾告诫门下弟子不得擅入。”
“可现在，它在召唤我。”贺灵川抬头望天，晨光已褪，乌云悄然聚拢，“这不是巧合。地母虽退，但它留下的痕迹还在。而这印记，或许是钥匙，或许是诅咒……但无论如何，我都得走一趟。”
血魔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笑了：“你真是个疯子。明明可以就此抽身，回宗门领功受赏，安安稳稳修行百年。可你偏偏要往死路上走。”
“你不也一样？”贺灵川反问，“你本可趁乱逃走，何必留下来等我？”
血魔笑容微滞，随即耸肩：“兴许……我也闻到了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
“命运的味道。”它低笑，“像血，像火，像一场即将席卷天地的大storm。”
两人对视一眼，皆未再言。
三日后，他们抵达黑脊山外围。
此处地貌诡异，山体呈暗褐色，岩石如骨节般凸起，远远望去宛如一条沉睡巨龙的脊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脚下土地松软，踩上去竟有轻微的弹性，仿佛整座山都是活的。
贺灵川体内的烙印愈发滚烫，几乎灼痛皮肤。他盘膝坐下，闭目凝神，试图感知地脉流向。忽然，脑海中浮现一幅模糊画面：一座巨大的地下宫殿，穹顶镶嵌着无数发光晶石，中央矗立一尊石像??形似蜘蛛，却生有九目，口吐丝线，连接万千生灵。
“地穴蛛后……”他喃喃。
血魔蹲在一旁，警觉地嗅着空气：“这里有结界，古老的，比长风谷秘境还要久远。而且……”它突然抬头，“有人来过。”
贺灵川睁眼：“谁？”
“不知道。但地上有新鲜脚印，朝东侧山谷去了。不止一人，至少三四个，修为不弱。”
贺灵川起身，循迹而去。
半个时辰后，他们在一处断崖下发现一座隐蔽洞口，被藤蔓遮掩。拨开一看，内里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石阶上刻满扭曲符文，与长风谷秘境中的文字极为相似。
“又是共生符文。”贺灵川低声道，“这些符号记载的是‘献祭之法’??以血肉滋养大地，换取力量。”
血魔冷笑：“看来不止长风谷一家在偷偷搞这套。”
他们小心翼翼下行，越往深处，温度越高，呼吸也越发困难。约莫半炷香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庞大的地下洞窟展现在前，直径足有千丈，顶部垂下无数钟乳石，形如獠牙。洞中央是一座圆形祭坛，由黑色玄武岩砌成，上面布满干涸血迹。而祭坛四周，赫然跪伏着七具尸体！
他们穿着不同宗门服饰，有泗海派的青衫，也有北原剑阁的灰袍，甚至有一人身披皇室供奉才有的金纹道衣。每人胸口都被剖开，心脏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株细小的红章根幼苗，正缓缓搏动，如同跳动的心脏。
“他们在进行活祭！”贺灵川瞳孔骤缩，“用高阶修士的心脏培育母株分身！”
血魔蹲下一具尸体旁，仔细查看那红章根：“还没完全融合……说明仪式中断了。是谁打断的？”
就在此时，角落传来??声响。
两人立刻戒备，只见一名浑身缠满绷带的老妇人缓缓走出阴影??正是朱大娘！
她左眼已瞎，右眼浑浊泛黄，手中拄着一根枯枝，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你来了。”她沙哑开口，声音像是砂纸摩擦，“比我预计的快了三天。”
贺灵川死死盯着她：“是你？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朱大娘点头：“不错。我等你很久了，贺灵川。自从你在村口捡到那只蛛蜕开始，你就注定要走到今天。”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身上流着‘守陵人’的血。”她缓缓抬起手，枯枝点向他心口，“你祖父，曾是地母第一代封印者之一。他的血，能唤醒沉睡的烙印，也能打开最终之门。”
贺灵川如遭雷击：“你说什么？我祖父……早就死了！他是普通樵夫！”
“那是假象。”朱大娘冷笑，“他隐姓埋名，只为守护封印。可二十年前，他死于一场‘意外’??其实是被人杀了。凶手，就是如今躲在幕后的‘执灯者’。”
“执灯者？”
“一群妄图复活地母的人。”她咳嗽两声，吐出一口黑血，“他们认为地母才是真正的神明，万物应归于地下，重归共生。长风谷的上官飚，不过是个棋子。真正操控一切的，是三大宗门中的某些高层。”
贺灵川脑中轰鸣不止。
难怪上官飚能轻易掌控秘境；难怪红章根能在正道眼皮底下培育多年；难怪地母的力量如此迅速复苏……
背后有一张巨大的网。
而他，不过是刚刚触碰到边缘。
“那你呢？”他问，“你到底是谁？”
朱大娘摘下头上破帽，露出头顶一道狰狞伤疤，疤痕呈蛛网状，正中央嵌着一枚微小晶石，幽幽发亮。
“我是最后一个守陵人。”她说，“也是你祖母的妹妹??你的姑婆。”
贺灵川浑身剧震。
血魔低声吹了声口哨：“Familyreunion,huh？”
朱大娘不理它，只盯着贺灵川：“现在，选择权在你。你可以转身离开，回去做个太平弟子；也可以继承你祖父的职责，成为新一代守陵人，继续封印之路。”
“如果我选后者？”
“你会得到力量，也会背负诅咒。”她抬起枯枝，指向祭坛下方一块凹陷处，“那里，埋着‘镇心碑’，是你祖父留下的最后遗产。但它只会认血脉之人。一旦你取出它，地母就会彻底注意到你。从此以后，你走到哪里，噩梦就跟到哪里。”
贺灵川沉默良久。
远处，隐隐传来脚步声，似乎有更多人正在接近。
他看向血魔：“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血魔咧嘴一笑：“我说过，我喜欢风暴。”
他又看向朱大娘：“带我去取碑。”
老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转身，用枯枝划开地面符文。随着一阵低沉轰鸣，祭坛中央缓缓升起一块漆黑石碑，其上刻着八个古篆：
**“陵崩之时，唯血继火。”**
贺灵川伸出手，指尖触及碑面刹那，整座洞窟剧烈震动！
地底深处，传来一声悠远叹息，仿佛某个存在，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他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
“九幽身上发生的怪事一向很多，我从来也不多问。他进去之前，喊我不用担心，但要尽快剿灭地母的手下。我们双管齐下，战争才能快点结束。”...
晨光如金，洒在长风谷残破的山岩上，映出斑驳血迹与焦黑裂痕。空气中仍弥漫着一丝腥腐气息，那是地母残留的根系正在枯死，如同千万条细小的蛇在泥土中蜷缩、窒息。贺灵川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体内经脉如被刀割，九死还阳丹的反噬尚未退去，五脏六腑仿佛仍在燃烧。
血魔跟在他身侧，脚步轻巧，甚至带着几分懒散的意味。它那双猩红的眼眸扫过四周，像是在确认是否有遗漏的威胁，又像是在享受这劫后余生的寂静。
“你撑不了多久。”血魔忽然开口，声音低哑，“那颗丹药不是凡物，是拿命换时间的东西。你现在每走一步，都在透支寿元。”
贺灵川没回头，只淡淡道：“我知道。”
“知道你还吃？”
“我不吃，谁去引爆地脉？”他冷笑一声，“你以为你那邪咒真能奏效？若无我以肉身为引，灵力为媒，你连第一条主脉都震不动。”
血魔沉默片刻，忽然咧嘴一笑：“有意思。你比我想的更疯。”
贺灵川没接话，只是抬手抹去嘴角渗出的黑血。他知道自己的状态极差??经脉断裂三成，丹田震荡，灵力近乎枯竭。若此时再遇强敌，怕是连自爆都做不到。
但眼下，他们必须离开。
身后，泗海真人与明珂师兄已带着众人开始清理战场。李云间率领长风谷弟子封锁秘境入口，防止残余邪气外泄。而那批被明珂发现的种子，已被小心封入玉匣，由泗海真人亲自带走。贺灵川知道，这些东西迟早会成为各大宗门争夺的焦点。
“你说，他们会研究红章根？”血魔问。
“当然。”贺灵川道，“明知是毒，也要尝一口。修真界从来如此??力量面前，理智往往靠边站。”
“那你呢？”血魔侧头看他，“你也想研究它？”
贺灵川停下脚步，目光投向远方起伏的群山：“我不想研究它，我想毁了它。不止是红章根，还有地母的源头，它的巢穴，它的传承……全部。”
血魔眯起眼：“你不怕引来更大的灾祸？”
“我已经惹上了。”贺灵川缓缓道，“从我在朱大娘屋中看到蛛蜕那一刻起，我就逃不掉了。她为何会有地穴蛛后的蜕皮？那种东西，只有深入地母巢穴最深处才能取得。她一个山村老妪，怎么可能拿到？除非……她是故意留在那里等我。”
血魔眼神微动：“你是说，她是饵？”
“或许。”贺灵川握紧拳头，“又或许，她就是地母的一环。你以为地母是什么？一株植物？一头怪物？不，它是意识，是网络，是无数生命共生于地下形成的集体意志。它能寄生，能模仿，能伪装成任何人。”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就像上官飚，表面是长老亲信，实则早已被吞噬神智，成了活阵眼。谁能保证，朱大娘不是第二个他？”
血魔沉默良久，才道：“所以你要去找她？”
“必须去。”贺灵川点头，“她是我目前唯一的线索。而且……”他低头看着掌心一道淡淡的纹路，那是他在引爆地脉时，无意间被一道地火烙下的印记，“我感觉到，这印记在发热。它在指引方向。”
血魔盯着那纹路，忽然神色一凝：“那是‘地脉烙印’！传说中只有被大地选中者才会出现的标记！你……你怎么可能有这个？”
贺灵川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能感应到，它指向西南方向，大约三百里外的一片荒岭??黑脊山。”
“黑脊山？”血魔脸色变了，“那是禁地！百年前就有传言，那里埋着上古妖王的尸骸，阴气冲天，飞鸟不渡。连泗海真人都曾告诫门下弟子不得擅入。”
“可现在，它在召唤我。”贺灵川抬头望天，晨光已褪，乌云悄然聚拢，“这不是巧合。地母虽退，但它留下的痕迹还在。而这印记，或许是钥匙，或许是诅咒……但无论如何，我都得走一趟。”
血魔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笑了：“你真是个疯子。明明可以就此抽身，回宗门领功受赏，安安稳稳修行百年。可你偏偏要往死路上走。”
“你不也一样？”贺灵川反问，“你本可趁乱逃走，何必留下来等我？”
血魔笑容微滞，随即耸肩：“兴许……我也闻到了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
“命运的味道。”它低笑，“像血，像火，像一场即将席卷天地的大storm。”
两人对视一眼，皆未再言。
三日后，他们抵达黑脊山外围。
此处地貌诡异，山体呈暗褐色，岩石如骨节般凸起，远远望去宛如一条沉睡巨龙的脊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脚下土地松软，踩上去竟有轻微的弹性，仿佛整座山都是活的。
贺灵川体内的烙印愈发滚烫，几乎灼痛皮肤。他盘膝坐下，闭目凝神，试图感知地脉流向。忽然，脑海中浮现一幅模糊画面：一座巨大的地下宫殿，穹顶镶嵌着无数发光晶石，中央矗立一尊石像??形似蜘蛛，却生有九目，口吐丝线，连接万千生灵。
“地穴蛛后……”他喃喃。
血魔蹲在一旁，警觉地嗅着空气：“这里有结界，古老的，比长风谷秘境还要久远。而且……”它突然抬头，“有人来过。”
贺灵川睁眼：“谁？”
“不知道。但地上有新鲜脚印，朝东侧山谷去了。不止一人，至少三四个，修为不弱。”
贺灵川起身，循迹而去。
半个时辰后，他们在一处断崖下发现一座隐蔽洞口，被藤蔓遮掩。拨开一看，内里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石阶上刻满扭曲符文，与长风谷秘境中的文字极为相似。
“又是共生符文。”贺灵川低声道，“这些符号记载的是‘献祭之法’??以血肉滋养大地，换取力量。”
血魔冷笑：“看来不止长风谷一家在偷偷搞这套。”
他们小心翼翼下行，越往深处，温度越高，呼吸也越发困难。约莫半炷香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庞大的地下洞窟展现在前，直径足有千丈，顶部垂下无数钟乳石，形如獠牙。洞中央是一座圆形祭坛，由黑色玄武岩砌成，上面布满干涸血迹。而祭坛四周，赫然跪伏着七具尸体！
他们穿着不同宗门服饰，有泗海派的青衫，也有北原剑阁的灰袍，甚至有一人身披皇室供奉才有的金纹道衣。每人胸口都被剖开，心脏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株细小的红章根幼苗，正缓缓搏动，如同跳动的心脏。
“他们在进行活祭！”贺灵川瞳孔骤缩，“用高阶修士的心脏培育母株分身！”
血魔蹲下一具尸体旁，仔细查看那红章根：“还没完全融合……说明仪式中断了。是谁打断的？”
就在此时，角落传来??声响。
两人立刻戒备，只见一名浑身缠满绷带的老妇人缓缓走出阴影??正是朱大娘！
她左眼已瞎，右眼浑浊泛黄，手中拄着一根枯枝，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你来了。”她沙哑开口，声音像是砂纸摩擦，“比我预计的快了三天。”
贺灵川死死盯着她：“是你？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朱大娘点头：“不错。我等你很久了，贺灵川。自从你在村口捡到那只蛛蜕开始，你就注定要走到今天。”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身上流着‘守陵人’的血。”她缓缓抬起手，枯枝点向他心口，“你祖父，曾是地母第一代封印者之一。他的血，能唤醒沉睡的烙印，也能打开最终之门。”
贺灵川如遭雷击：“你说什么？我祖父……早就死了！他是普通樵夫！”
“那是假象。”朱大娘冷笑，“他隐姓埋名，只为守护封印。可二十年前，他死于一场‘意外’??其实是被人杀了。凶手，就是如今躲在幕后的‘执灯者’。”
“执灯者？”
“一群妄图复活地母的人。”她咳嗽两声，吐出一口黑血，“他们认为地母才是真正的神明，万物应归于地下，重归共生。长风谷的上官飚，不过是个棋子。真正操控一切的，是三大宗门中的某些高层。”
贺灵川脑中轰鸣不止。
难怪上官飚能轻易掌控秘境；难怪红章根能在正道眼皮底下培育多年；难怪地母的力量如此迅速复苏……
背后有一张巨大的网。
而他，不过是刚刚触碰到边缘。
“那你呢？”他问，“你到底是谁？”
朱大娘摘下头上破帽，露出头顶一道狰狞伤疤，疤痕呈蛛网状，正中央嵌着一枚微小晶石，幽幽发亮。
“我是最后一个守陵人。”她说，“也是你祖母的妹妹??你的姑婆。”
贺灵川浑身剧震。
血魔低声吹了声口哨：“Familyreunion,huh？”
朱大娘不理它，只盯着贺灵川：“现在，选择权在你。你可以转身离开，回去做个太平弟子；也可以继承你祖父的职责，成为新一代守陵人，继续封印之路。”
“如果我选后者？”
“你会得到力量，也会背负诅咒。”她抬起枯枝，指向祭坛下方一块凹陷处，“那里，埋着‘镇心碑’，是你祖父留下的最后遗产。但它只会认血脉之人。一旦你取出它，地母就会彻底注意到你。从此以后，你走到哪里，噩梦就跟到哪里。”
贺灵川沉默良久。
远处，隐隐传来脚步声，似乎有更多人正在接近。
他看向血魔：“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血魔咧嘴一笑：“我说过，我喜欢风暴。”
他又看向朱大娘：“带我去取碑。”
老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转身，用枯枝划开地面符文。随着一阵低沉轰鸣，祭坛中央缓缓升起一块漆黑石碑，其上刻着八个古篆：
**“陵崩之时，唯血继火。”**
贺灵川伸出手，指尖触及碑面刹那，整座洞窟剧烈震动！
地底深处，传来一声悠远叹息，仿佛某个存在，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他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