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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特技演员疯狂整活很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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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4、150亿成本球幕影院正式亮相!
    “昨夜,《哪吒之魔童闹海》170亿人民币票房庆功宴,于政协礼堂顺利举办,内娱的高光荣耀时刻!”

    “飞跃影视发布最新电影立项通告:由陈飞自导自演,张毅、刘艺菲、景恬、张涵予、舒畅、朱亚纹、赵丽影等...

    陈飞坐在电脑前,盯着那两个字:“破壁”。光标在屏幕上闪烁,像心跳。他没动,也不打算立刻写什么。他知道,这部电影不会是《燎原》的延续,而是它的回响??一次更锋利、更直接的撞击。不是为了控诉,而是为了打通那些被水泥封死的通道:人与人之间、体制与个体之间、沉默与呐喊之间。

    窗外天色渐亮,城市开始苏醒。环卫工人推着清洁车走过街角,早餐铺子冒着白气,几个穿校服的学生蹲在路边啃包子,笑声清脆。这日常的一幕,在他眼里却像一场奇迹。他曾以为电影能改变世界,后来发现它最多只能唤醒一些人;而现在他明白,真正的改变,是从一个清晨的包子、一句无心的笑语里悄悄生长出来的。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吕征发来的消息:“广电今天开会,有人提了《燎原》的事,说‘影响恶劣’,要追责平台传播。”

    陈飞冷笑,回了一句:“让他们查吧,我把服务器架在云南山区小学的机房里,带宽五兆,IP地址写着‘希望工程捐赠项目’。”

    吕征秒回一个哭脸表情包。

    陈飞关掉对话框,打开邮箱。一封来自深圳某中学老师的信静静躺在收件箱最上方。标题只有四个字:**我们拍了**。

    点开,是一段不到五百字的文字,附带一个视频链接。

    “陈导您好,我是南山实验中学的语文老师李薇。上周我给高一学生放了《燎原》,本以为会有人打瞌睡,没想到看完后全班静了十分钟。第二天,三个学生找到我,说他们想拍一部属于我们的‘燎原’。他们用手机拍了三天,记录了一个外卖员叔叔每天跑单十七个小时的故事。片子很粗糙,但昨晚在班级放映时,好几个孩子哭了。其中一个说:‘原来我们从来不是看不见,是我们习惯了不看。’我把视频传上来,请您看看。如果您觉得还行,能不能给我们一点建议?”

    陈飞点开视频。

    画面晃动,声音杂乱,镜头对准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褪色蓝制服,头盔上贴着女儿的照片。他在暴雨中送餐,电动车陷进积水,他推着走;客户拒收,理由是“汤洒了”,他低头道歉,转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晚上十一点半回到家,妻子已经睡了,他轻手轻脚洗了个澡,坐在床边看手机??那是女儿发来的语音:“爸爸,我数学考了92分!你要早点回来哦。”

    最后,男孩画外音响起:“他不是数据里的‘骑手A3721’,他是张建国,三十八岁,湖南衡阳人,有一个七岁的女儿,梦想是攒够钱让她上大学。”

    视频结束。

    陈飞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又放出来。

    他回复道:“剪得很好。建议加一段:让张建国自己说一句话,哪怕只有一句。比如‘我想让大家知道,我不是机器,我也怕冷,也想抱抱女儿。’其余不用改。你们已经做到了最重要的事??看见,并且说出来。”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他忽然意识到,《破壁》不该是一部由他主导的电影,而应该是一个运动??一场全民参与的真实影像行动。

    他新建群组,拉入吕征、贾铃、彭昱畅、郎朗,还有几位长期合作的摄影师和剪辑师。

    群名就叫:**破壁计划**。

    他在群里写道:“我不再当导演了。从今天起,我们是发起人。目标:在全国范围内支持一百个普通人拍摄自己的‘燎原时刻’。预算不限,技术全开,设备可以借,培训线上做。成片不进影院,直接放进社区、学校、工厂、工地。我们要让每一个被忽略的生命,都有机会站在自己的镜头中央。”

    吕征很快回应:“风险很大。一旦这些内容扩散,监管一定会出手。”

    陈飞打字:“那就让他们来抓。抓得越多,说明我们越对。”

    贾铃发了个握拳的表情。彭昱畅只回了一个字:“干。”

    当天下午,第一条“破壁”作品上线。

    发布者是个十九岁的听障女孩,名叫小禾。她用手语讲述母亲在菜市场卖菜时被城管驱赶的经历,配字幕和背景音乐。视频只有六分钟,但她花了整整一个月准备??练习表达、学习剪辑、反复修改字幕位置。结尾,她对着镜头打出一句话:“我能听见世界的噪音,却没人听见我说话。现在,我自己制造声音。”

    视频发布三小时,播放量突破百万。

    弹幕刷屏:“她在发光。”“这不是纪录片,这是子弹。”“请让我加入破壁计划。”

    陈飞转发并评论:“第一颗星火已燃。下一个,谁来?”

    浪潮开始了。

    第三天,内蒙古牧区一名初中生上传短片《风中的旗》。他跟拍爷爷坚持升国旗的过程??三十年如一日,哪怕草原上只剩他们一家。风雪中,老人颤巍巍地拉开绳索,红布展开那一刻,镜头剧烈抖动,因为他哭了。

    第五天,上海一位护士拍下夜班日记:ICU走廊里,家属隔着玻璃写下“加油爸爸”,病人睁眼看到后泪流满面;另一侧,一位老人孤独离世,无人认领,护工默默为他整理遗容。

    第七天,西安一对夫妻发布《拆迁笔记》。他们用延时摄影记录家园一点点消失的过程,配乐是孩子背诵《静夜思》的录音。最后一帧,废墟中央立着一块木牌:“此地曾有家。”

    每一部作品都粗糙、原始,却带着无法伪造的力量。它们不像电影,更像伤口裂开时流出的血,滚烫而真实。

    媒体开始关注。“破壁计划”登上热搜,话题阅读量超八亿。支持者称其为“民间影像革命”,反对者则警告“情绪泛滥将引发社会不稳定”。

    某官媒发文《警惕“苦难美学”的蔓延》,指责此类创作“片面放大阴暗面,忽视发展成就”。文章末尾强调:“文艺应当引导人民向上向善,而非煽动对立。”

    陈飞没有回应。但他转发了一条网友留言:

    >“你说我们在放大阴暗?可如果你的房子漏雨,我会说你‘片面强调漏水’吗?我们不是在否定阳光,只是请求修屋顶。”

    舆论再度撕裂。

    与此同时,压力接踵而至。参与“破壁”的几名学生被学校约谈,要求删除作品;一位记者因拍摄矿难遗属访谈,电脑被查封;更有甚者,某地方部门以“涉嫌非法集会”为由,拘留了组织社区观影的志愿者。

    陈飞连夜召开线上会议。

    “从现在起,所有素材双重备份:一份公开上传,一份加密存入海外节点。每部作品必须标注原型姓名、地点、时间,哪怕只能写化名。”他声音冷静,“我们要合法,但绝不软弱。他们可以删视频,但删不掉记忆;他们可以抓人,但抓不完觉醒的人。”

    吕征低声问:“如果有一天,你也进去了呢?”

    会议室一片寂静。

    陈飞笑了:“那就把我审讯室里的对话录下来,做成下一集《破壁》。”

    众人沉默片刻,彭昱畅突然开口:“我明天去监狱体验生活,提前踩点。”

    笑声冲淡了沉重。

    然而危险并未远离。

    两周后,深圳警方突击搜查一处公益影像工作室,带走六名青年,其中包括两名高中生。罪名是“利用网络散布不实信息,扰乱公共秩序”。现场查获大量未发布的短片母带,主题涉及农民工欠薪、女性职场歧视、残障儿童入学难等。

    消息传出,全国哗然。

    数百名艺术家、学者联名呼吁释放被捕者。清华大学新闻系教授发表公开信:“如果我们连记录现实的权利都没有,那所谓‘和谐社会’不过是建立在遗忘之上的幻象。”

    更令人意外的是,三位退休老干部站出来发声。其中一人曾在九十年代主持过扶贫项目,他说:“我看过那些片子。虽然刺眼,但每一帧都是真的。比起粉饰太平,我宁愿听见痛的声音。”

    公众情绪彻底引爆。

    #破壁不应被破#成为全网第一热词。微博、抖音、B站涌现海量模仿作品。有人拍下凌晨四点扫街的环卫工喝热水的样子;有人记录盲道被占后老人摸索前行的五分钟;还有小学生用积木搭出“理想中的学校”,旁边写着:“我希望老师不要骂我妈妈是‘打工的’。”

    这场自下而上的影像洪流,已非任何力量能轻易扑灭。

    一个月后,六名被捕青年获释。官方通报称“情节轻微,不予起诉”。但他们走出警局时,迎接他们的不是家人,而是上千名举着手机直播的市民。人群中有人高喊:“你们不是犯人,你们是证人!”

    当晚,陈飞发布新视频。

    画面中,他站在一片荒地上,身后是尚未拆除的《燎原》拍摄布景??那座象征老电影院的建筑,如今只剩下骨架。

    “我知道很多人在等我倒下。”他说,声音平静,“等我妥协,等我逃跑,等我说‘算了’。但我还在。你们也在。而且越来越多。”

    他转身,指向远处一座山丘。

    镜头拉远,上百名年轻人手持摄像机、手机、DV,正朝这边走来。他们来自不同城市,素不相识,却在同一时间集结于此。

    “今天,我们重建这座影院。”陈飞举起一块砖,“不是为了放我的电影,而是为了给你们每一个人留一块银幕。”

    人群欢呼。

    他们开始砌墙,搭梁,钉窗框。有人负责画海报,有人搬运投影仪,还有孩子抱着旧胶片跑来:“这是我爷爷收藏的《城南旧事》,能放吗?”

    三天后,新影院落成。没有名字,只有一块木牌挂在门口:**说话的地方**。

    首映之夜,放映的第一部影片,正是那位听障女孩的小禾拍摄的《我想说话》。

    全场安静。字幕滚动时,有人默默打开手电筒照亮屏幕,仿佛怕她看不见观众的回应。

    电影结束,小禾走上台。她用手语说:“谢谢你们听我说话。接下来,我想听你们说。”

    于是,有人站起来,讲自己失业半年不敢告诉父母;有人说起被校园霸凌却无人相信;一位母亲含泪讲述儿子抑郁症自杀未遂的经历……

    那一夜,没有人离开。直到黎明破晓,仍有人在发言。

    陈飞坐在角落,录下了整晚的声音。

    后来,这段音频被命名为《回声录》,作为《破壁》的序章永久保存。

    三个月后,“破壁计划”覆盖全国二十三省,累计支持一千二百七十六部民间影像作品诞生。其中四十三部被国外电影节收录,两部获国际人权纪录片大奖。

    国内虽无正式认可,但变化已在发生。

    某省级电视台悄悄开设《普通人的时间》栏目,每晚十分钟,播放观众投稿的真实故事;教育部将“媒介素养教育”纳入课改试点,鼓励学生拍摄微型纪实片;甚至有地方政府邀请“破壁”团队协助制作政务宣传片,主题是“听不见的声音”。

    最讽刺的是,当初发文批评“苦难美学”的那篇社论作者,私下联系陈飞,希望将自己的父亲??一位尘肺病患者??的故事拍进下一部作品。

    “他快不行了。”对方在短信里写道,“但他从来没被人真正看见过。”

    陈飞答应了。

    拍摄那天,老人躺在病床上,呼吸机发出规律的声响。他无法说话,只能用手指轻轻敲击床沿,像在打摩斯密码。

    陈飞握住他的手,轻声问:“您想说什么?”

    老人缓缓抬起右手,比了个“一”。

    然后,又比了个“心”。

    全场静默。

    后期剪辑时,陈飞将这一幕配上旁白:“他说:我活着,我爱过。”

    这部短片最终取名为《无声者》。

    上线当天,播放量破千万。评论区第一条是:“对不起,我们迟到了。”

    而此时,距离《燎原》首映,已过去整整一年。

    新年第一天,陈飞独自回到湘西那个贫困村。

    村子变了模样。原来的土屋多数翻新,村口立起了文化墙,上面印着孩子们演《雷雨》的照片。学校多了几间多媒体教室,操场边竖着一块石碑,刻着阿苗写的诗:

    >“我不是废物,我不是赔款,

    >我不是统计数据里的一个零……

    >我是会疼、会爱、会做梦的人!”

    他走进教室,发现黑板上写着一行字:“今天我们拍《破壁》第二季。”

    讲台上放着一台二手摄像机,镜头盖开着,像是随时准备启动。

    “陈导!”一声呼喊。

    阿苗跑了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孩子。她长高了不少,眼神依旧明亮。

    “我们商量好了,”她说,“今年要拍村里的老人。他们一辈子没出过山,可他们记得很多事,比如饥荒年怎么活下来的,比如妈妈是怎么走丢的……这些不说,就没了。”

    陈飞看着她,忽然觉得,或许这才是电影真正的意义:不是拯救,而是传承;不是代言,而是交棒。

    他蹲下身,认真地说:“那你来当导演。”

    女孩愣住:“我可以吗?”

    “当然。”他微笑,“只要你还想说话。”

    夕阳西下,孩子们围坐一圈,讨论剧本。摄像机架在课桌上,红灯亮起。

    陈飞站在窗外,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

    朋友圈更新,只有一句话:

    >“火种已交出去。

    >我的任务,完成了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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