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再看下面,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已经滚落到了地上。还有几个没有被砍的人,看着同伴的人头,瑟瑟发抖。
这时,马背上的人,飞身下马,跑到言溪跟前,单膝跪地,道:“娘娘,奉了曹师爷的令,将这些罪犯押回牢狱,等待审问。”
言溪指着下面的人头,道:“来晚了一步,已经砍了头。那剩下的押回天牢,等待重审。”
“重新押回天牢!”官差喊了一声,剩下的人,都有弄到囚牢里,运了回去。
到了苏州府衙门口,张柳元跟在言溪后面,也下了马车。
言溪还没有进门,就见曹师爷满头大汗的跑来,道:“不好了,不好了,允文出事儿了!”
言溪淡淡道:“你也知道了?”
曹师爷一脸疑惑地看着言溪,道:“娘娘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了?”
言溪没有说话,提起裙摆,迈过大门门槛,就往里面走。
曹师爷往里面追,道:“娘娘,你给个主意!”
言溪不知道刚才的叫停问斩,跟这个有无关系?她身心剧痛,不发一言,只等着曹师爷给她说,这些内情。
“娘娘,老臣斗胆,请您给个主意。”曹师爷一下子跪在了言溪跟前。
“那张摩派人送信儿,说是捉住了允文,让我用他舅跟他交换。”言溪停下脚步,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怎么还会有不同的版本?
到底南宫苍峰说的是真的,还是曹师爷说的真的?
该不该告诉他,南宫苍峰说的曹允文已经死了的话?
无论哪种说法,都说明曹允文出事儿了。
“谢君章怎么说?”言溪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曹师爷道。
“他还没有信儿,我刚刚派人去谢府!”曹师爷道。
这时一个官差模样的人,在门口大喊:“哪位是曹师爷?谢州尹让我来给您送信儿。”
谢家派过来的人?
“让他进来!”言溪喊道。
曹师爷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处的土,扯了扯衣袍上的褶皱。
那人进来以后,看着神情沮丧的老头儿,道:“您就是曹师爷?”
“正是!”曹师爷点头道。
那人递给曹师爷一封信。
曹师爷看了一眼,差点儿背过气去。
言溪伸手将那封信接了过来,见上面写的是:曹允文不知去向,让曹师爷将聘礼和那尊红珊瑚悉数取回,并且要赔偿谢家的物质和精神损失。
曹允文死了1.0。
曹允文在张摩手里2.0。
曹允文凭空消失了3.0。
这又有一个版本,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言溪的思绪有些混乱。
曹师爷散尽家财,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想到这里,他吐了一口血。
“儿啊,你到底是死还是活?”曹师爷痛苦的无以复加,嘴角处殷红色的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言溪命人将他送回曹府好好照料。
剩下的事情,自己一一查验清楚。
“好,你回去复命吧!”言溪跟官差说完,随后就上了马车。
张柳元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见自己的恩人,神态如此沮丧,想必是发生了大事儿。
他也随着上了马车。
“小的斗胆说一句。这第一步,要去趟谢家,听他们说说清楚。”张柳元道。他的小酒肆已经关了张,自己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怎么活不是活呢?况且,此时他的恩人,正处在困难之中。
言溪觉得张柳元说的有道理,“马车,去兖州谢府。”
马车一路狂奔,到了第二天中午,才终于到了兖州谢君章的府邸。
府门口那两个大红的喜字和那对大红灯笼,格外刺眼。言溪站在门口张望着,像是看到了嗜血的魔鬼一般。
门房进去通报,过了一小会儿,谢君章就跑了出来.
他见言溪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道:“娘娘,谢家家门不幸啊!”
言溪这一路上奔波,再加上身心重创,憔悴的已经不成样。
“快起来说话!”她气息弱弱的吐出几个字。
言溪说完,朝着谢家的厅堂方向走去。院子里,一片狼藉,炮竹的碎纸屑,夹杂着红色喜字的乱乱的散落在院子里。甚至,空气中还弥漫着酒席的肉香味儿,还有炮竹点燃时的火药味儿。
廊边各处还挂着,红色贴着喜字的灯笼,以及扎各处的红色绸花,格外刺眼。
言溪恍惚间,像是看到了那个灰色衣袍的少年,在朝着自己招手走来。
曹允文你到底在哪里?
言溪的眼角渗出了泪珠儿,一颗一颗的滚落了下来。
只是,她快速擦去,哭容易让人失去理智,这还是不是哭得时候。
谢夫人从厅堂内出来,见到言溪,就跪地磕头,道:“娘娘,恕罪啊!这谢家倒了霉,嫁女儿嫁成这般。”
“谢婉如呢?”言溪问。
“小女受到了惊吓,至今昏迷不醒呢!”谢君章哭丧着脸道。
“曹允文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这大婚之日到底发了什么?”言溪问谢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