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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战场
杨岩本想找人询问至尊之后的情况的，但情况有变，他不得不在还了甲胄之后暂时躲了起来。
刚到达至尊，也就是凝纹境没几年，倒是不用太着急。
当下还是先了解此地吧。
他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去寻找答案，比如说为什么设置了一道门户，又为什么连通此地和圣魔天宗的禁地等等。
扫了眼身处之地，这里已经远离人族大军的驻扎的地方，渺无人烟，只有破败与荒凉。
可以看出，此地经历了非常激烈的大战，地貌被摧毁，已然面目全非。
他并不是随机来到这里，而是因为感应到一股死气忽然出现。
死气，那可是他的好伙伴，呆着安全。
“咦？”
下一刻，他有些惊讶的看向身后。
死气，竟突然多出了不少。
仿佛有人打开一个储藏死气的罐子，让死气忽然跑出来一般。
有人！
呼~
下一刻，他手一张一甩，身前的一大块地面被掀开，露出下方有些漆黑的一条通道。
死气也因此大范围蔓延起来。
“呔，哪路宵小敢打扰本大......大仙做事？”
就在这时，漆黑通道内一道身影显现。
是一位老者，身着暗青道袍，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只是，杨岩怎么看怎么别扭，一仙风道骨的老者，怎么会出现地底之下？
而且，还有点偷偷摸摸的感觉。
“前辈，无意冒犯，晚辈只是恰巧路过。”
老者好像施展遮掩气息的秘法，他暂时估不透修为，先以前辈相称吧。
老者捋了下长须，没有在意的样子。
“嗯，无妨。贫道张之三，记住了，以后不可胡乱干扰别人做事。”
“额，好吧。”
杨岩觉得有些奇怪，这老者怎么自报姓名了？他都没介绍自己啊。
想想也许是别人比较礼貌吧。
本着萍水相逢，不打扰别人的想法，他转身离开。
然而，才走几步，一道百丈长的刀光就劈到了他身前的地面，炸的泥土翻飞，乱石穿空。
还在不解中，厉啸声就此空中传来，一凹凸有致的人儿急速而来。
“张之五，纳命来！”
女人的声音很愤怒，手中长刀不由分说的极速劈砍，数十道强大刀光无差别的劈了下来。
轰隆隆~
此地发生大爆炸，地面不断塌陷。
杨岩凭借身法，左闪右躲。
然后，一脸的黑人问号？
张之五？不是张之三吗？
还有，我招谁惹谁了？
“喂，大姐，你什么意思，凭什么攻击我？”
“大姐！！？”
美丽女子一阵错愕，随后大怒。
“跟张之五一起的，没一个好东西！”
说着一阵刀光乱劈了下来。
杨岩也恼怒了，大家都是人族，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
那好，老子把你镇压了再说！
嗖！
原地，他的身影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女子身旁不远。
女子刚反应过来，灰雾就瞬间弥漫，笼罩而过。
“不好。”
黑衣女子知道遇上高手了，急忙祭出三道符文，要强行破开灰雾。
可下一秒，让她惊惧的事情发生了，三个符文小天地，竟然破不了这轻若无物的灰雾。
接着，她就脖颈处一暖，被一掌大手给抓住了。
死亡的危机，瞬间笼罩心头。
她知道，但凡动一下，绝对会毙命。
不得已，她收起的身上气息，余光之中，也看到了一些细小的围着她的灰色字符。
轰！
一阵旋转之后，她就发觉自己的后背砸到了地面，腹部也微微一沉，被人坐到了上面。
“你应该庆幸，刚才没带着杀意。”
杨岩还是很好说话的。
此女虽然一阵狂轰滥炸，但都不是直接对准他，而是打到地面，想用余波震倒他。
不过，无缘无故就被攻击，任谁都会恼火的。
所以，教训一下此女很有必要。
接下来......
接下来他有些不知道怎么搞了。
因为此女现在努力抿着嘴，双目却是哗啦哗啦的流着眼泪。
片刻，她实在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
杨岩还是第一次遇到这阵仗，一时间教训也不是，不教训也不是。
最后，只能起身，缓缓放开了手。
哪知，放开手后，此女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坐起抱住膝盖，哭的更惨了。
“姑娘，你好歹也是至尊......”
“呜呜！！”
“不是吧，我又没把你怎么样，反倒是你攻击的我。”
“呜呜呜呜！！！”
“再哭老子绑你起来拿去跟一百头猪睡！”
一声吼叫后，哭声停止。
就这也敢来此地？跟盖红霜比起来差的太远了。
女子抬起头，一副梨花带雨模样，只是眸子中多了恐惧。
“我就知道，跟盗墓贼在一块儿的都不是好人。”
“盗墓贼？”
杨岩转头，只看到了远空的一个小黑点。
张之三这厮，跑了！
“我不认识他，你误会我了。”
“我不信。”姑娘快速说道。才说完就想起刚才，好像听到张之五自我介绍来着，于是不由信了五分。
“那，那你欺负我。”
“我哪里欺负你了？”杨岩无语，就从空中砸下来而已，你皮实的很。
“你骑我了。”
“嗐！话不能乱说，我是正经的骑。”
白竹：“？？？”
“我不管，反正你欺负我！”
“告辞。”
杨岩懒得理会，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主要是，刚才的动静把一些强大的人引过来了。
“竹儿，谁欺负你了？”
一个声音之后，一白衣美妇人眨眼间出现在白竹身前，并轻轻把白竹扶起。
美妇人身后还有不少人，也跟着陆续降落。
白竹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把扑进美妇人高傲的团子之中。
“呜呜~~姑姑，我来抓张之五，被人欺负了......”
好一会儿，白衣美妇才知道了事件的原由，又宠又带着责备道：
“你啊，就喜欢逞强，想表现自己想糊涂了。张之五不是你能对付的，另外一个也不简单，以姑姑的身法，到此地也见不到其身影，你还差了不少。”
“可是，可是他好像就在凝纹境啊。”
“改变气息的秘法何其多，你看不出也是正常的。”
“哦。那他骑我身上了。”
“……。竹儿，此事不可外传，姑姑会给你讨回公道。”
......
......
“呔，小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张之三吓了一跳，他跑了那么久，竟然被追上了。
杨岩脸色有些不好，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碰上了倒霉事。
“你到底是张之三还是张之五？”
“名字只是个符号。”张之三语气平静，身子却骤然加速，想甩开杨岩。
可惜，杨岩如影随形，一直保持在他身旁。
“前辈无需提防，我只是想问些问题而已。”
“嗯，但说无妨。”张之三再加速，可还是甩不掉杨岩。
“至尊之后是何境界？”
“哦豁，明白了，你是从哪个小旮旯里出来的吧，没关系，老夫给你普及。”
张之三全力加速，然并卵。
“至尊境，也就是凝纹境，凝聚九道符文之后，炼化符文，让符文通神，小天地融合形成神国。”
“此时神国内的符文就可随意调遣，让它们排列组合，发挥出强大威能。”
“所以，此境被称作‘神国’，也叫圣尊之境。”
“此外......你何时离去？”
张之三转头，实在想不明白杨岩为何那么快。
杨岩沉思，没作回答，不知为何，他有点不认同张之三的说法。
他修炼的功法，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而现在他已经有两道符文了。
也就是说，他要凝聚的，不止是九道符文，有可能更多。
“前辈，有没有可能，凝聚超过九道数量的符文？”
“小子，我劝你不要有这种想法。”
张之三眼底闪过微不可查的异色，后又恢复正常。
“有些东西不能碰，不然会出现恐怖的事情。”
杨岩：“？？？”
我碰什么了？
“前辈我不太明白。”
“我说，请不要耽误老夫的事情。”
“盗墓吗？”
“呸。”张之三情绪激动起来，“这叫盗吗？修行者的事情能用盗来表达吗？这叫无主之物的发掘与研究，利好人族。”
杨岩：“......”
“前辈，圣尊之后的境界呢？”
难得能有人给他回答，他觉得有必要多了解一点。
相互印证之下，才能全方位了解自己所练的功法。
不过，张之三这回没有理会他，而是一头扎进下方的山川之中。
片刻后，他知道对方要干嘛了。
他丫的，这老小子要盗墓。
也不知道张之三是怎么发现的，一座山丘覆盖之下，都能知道下方有墓穴。
轰隆一声，山丘直接被搬开，露出一条漆黑沉闷的地道。
很快，杨岩有些疑惑起来，他跟着张之三下地道，对方竟然没有任何驱赶的意思。
刚才，不是要我走？
“小子，看得出你不是什么坏人，可以跟我共谋复兴人族的大业。”
这是张之三的解释。
杨岩一阵无语。
再次问圣尊之后的境界，得到的却是‘不要好高慕远’之类的回答。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这老小儿根本不知道，因为其境界很有可能就处于圣尊之境。
没有达到圣尊之后的境界，从何说起？
“前辈可知脚下这片大地？”
修为一事暂告一段落，杨岩问起了此来的另一目的。
作为研究古文物的人员，张之三应该懂的比较多。
“你小子，不会偷渡过来的吧？”
张之三停下脚步，不断打量起杨岩来，较之前的态度转变巨大。
“没事，放心吧，跟着老夫，你想知道的都会知道的。”
随后一阵详聊，杨岩终于大概知道了些事情。
跟他之前猜的差不多，这里是一片战场，但却大到无边。
脚下这片大地名为苍州，异族入侵，不断袭杀人族。这自然遭到人族的反抗，于是就爆发了岁月长久的大大小小战事。
在人族势弱之际，开始有别处的人族强者前来援助，而异族也不甘示弱，也叫来援军。
再后来，战线就越拉越长，苍州大部分地方都受到的战争的洗刷，满目疮痍。
双方都杀红了眼，谁都不肯退去。苍州也就成了一片巨大战场。
“前辈，为何别的种族都想致我们于死地？”
杨岩问了个直指本质的问题。
实在是太操蛋了，为何别的种族不针对，偏偏针对人族？
从青幽大陆到南荒域，再到苍州，都是如此。
要说抢地盘，但苍州都快被打破了，异族要这地盘何用？
他看到的，异族就是为了杀而杀。
“你问老夫，老夫问谁去？有人杀你，你杀回去就是。”
“好吧，有理。”
杨岩知道，这后面肯定牵扯极大，现在的他恐怕还无法接触到。
不久。
两人走出墓穴。
一无所获。
张之三拍了拍手上的灰，面色变的严肃起来。
“小子，你相不相信老夫？”
“不相信。”杨岩摇头。
张之三差点跳起：“不相信你还跟老夫那么久？”
杨岩点头：“相互利用，我帮你挡了追杀，你帮我解惑，两清。”
张之三眉毛挑了挑，这小子，有点难对付啊~
“老夫观你自那片营地而来，想必是无身份，不得不出来吧？”
“不错，前辈明察秋毫。”
“想不想跟老夫合作？”
“不想”
“老夫带你入营地，帮你获得身份，往后你听命于老夫十年时间，如何？”
“告辞。”
“慢着，五年。停下，信不信老夫告知军营，你从里面而出？”
杨岩驻足，回身道：“信不信我大吼一嗓子？”
张之三：“你叫破嗓子也没用。”
杨岩：“刚才我离开之时，看到一白衣女子来找那姑娘，身法挺快的。你说我搞大一点动静，她会不会感知到？”
“白凤心怎么来了？”张之三皱眉，沉吟片刻后说道：“新入营地的人，尤其是别处来的，会有三年的保护期，只要有护道者举荐。”
“三年内，护道者也会得到保护是吧？”杨岩用膝盖都能想到，不然这张之三不会那么好心。
“没错，合则两利。”
“可。”
杨岩答应下来，有一个明白一点的身份，往来禁地和苍州会方便许多。
“想问一下，您老得罪的人有多少？”
“呵呵，不多，无需担心。”
张之三微微笑道，“当初只是不小心挖中了白家祖坟一角，已经冰释前嫌，只是小辈喜欢胡闹而已。”
“行，那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