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你的药,快走!”
貊泽将自己与大梁缠在一起,但依旧感受到了锁链那端恐怖的蛮力!
喀啦啦!
“我制不住她!”
“哈,要是咱能正面打得过将军,那曜青上让飞霄端茶送水的大将军,就是咱啦。”
椒丘赶紧捧上药罐,却没有离开。
而是寻找着喂药的时机。
这锅中压制细胞活性的秘药其实算是一种毒药。
但对于飞霄而言,也只有剧毒才能压制。
对于这个生死关头还有心情开玩笑的同僚。
貊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厨子不知道他在这里只会徒增伤亡吗?
他一言不发,只能寄希望于颠岥散的效力快些发作。
但,异变陡生。
他赖以同飞霄角力的廷柱骤然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很快,貊泽便被连人带锁拉向飞霄!
这一瞬间。
他知道想要让事情化解是不可能的了。
放弃了所有防御的架势,他将那双短刃锁定在她的头颅!
【救不了我,那就干掉我】
【毕竟我就是这么干掉收养你的恩人,哼,一群无道的丰饶民死于一个无道的将军、一个无道的将军也将死于一场正义的刺杀,记住你的承诺】
【你一定——会杀了我】
那是自己对她的第一次的暗杀。
燃烧的战火中,手持飞黄枭钺的梦魇悠然,历历在目。
所以他带着恩人们的仇恨一遍遍的在幽狱中锤炼身形,一遍遍的钻研脱狱之法……最终却稀里糊涂的被这个狐人哄成了她的爪牙。
可为什么伴随着自己的利刃越发锋利。
那份复仇的火种就越是暗淡呢?
一个刺客最大的不该。
就是对自己的猎杀目标抱有迟疑。
因为只是一瞬迟疑。
那刺下的匕首便将错过要害!
意料之外的事情出现了。
怪物的爪攥紧了匕锋,虽是鲜血横流。
却也无法存进!
就算是作为一只心兽的本能,也是足以通过这飞蛾扑火的前兆。
预料到以命换命的相博罢了。
“……砰!”
就像是被丢出的一只沙包,貊泽狠狠地镶嵌在玄金的墙壁。
满头鲜血,每一骨骼和内脏都要被震碎了。
他几乎难动一根手指。
而迎面而来的杀气抵至!
心兽歪斜着头颅,咧出了对仁慈的狞笑。
然后。
她扑通摔倒。
脑后是老大一块凹陷,在地上渗出不要钱的血。
貊泽只看到椒丘咣当一下丢掉了手里的凶器,累的虚脱。
知不知道文弱的医士扛着千百斤重的大斧子两秒绕后的难度啊。
——那是飞霄将军大战必取的长柄钺,就在床榻之上。
若非光矢余烬铸造的神兵,即便颠岥散发作,也不可能放倒这么一个怪物。
当然,这也多亏了貊泽逼迫她催发气血加速了毒发。
否则这一粗浅的偷袭绝无得手可能。
“哼,最后不还是得靠我这军师的智慧?”
椒丘没理会将军的脑后。
相较于飞霄将军在前锋战场上的日常而言,只是一般昏迷的轻伤罢了。
“快,扶将军吃药,趁热喝!”
“啊,就一口,对对对,一口就好!”
貊泽视野震动。
只见这个庸医正拿着整只滚烫的砂锅,疯狂倾倒!
但偏偏是这样的药量。
也只是看到了大捷将军恐怖的饭量,饱嗝没打一个,翻身睡觉。
而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将军,是发生了些事情吗?”
貊泽面露凝重。
椒丘更是无语。
完了,之前的动静太大。
现在外头的云骑已经赶到了!
几个云骑手握刀兵,对于里头的沉寂心有不安。
面面相觑,踹门而入!
眼前的狼藉一幕令得一众大头兵眼光震动。
倒塌的庭柱和裂开的桌椅映照在眼前。
一黑一粉两个大男人跪在原地,一个脑袋在流血。
一个脸上是烫伤。
“你们这俩混蛋,半夜三更闯进本将军房间里干什么?”
“以下犯上,偷听梦话是吧,哼,没料到我根本睡吧。”
“嗝,你们这两个家伙竟然敢有不轨之心?”
“只是录一下曜青仙舟第一鼾声……嘶!”
椒丘无辜的护住耳朵:
“给我跪下反省,明日,全军通报,以正军容!”
“我不管,就当你们俩想对我行不轨,什么鼾声什么雷声?没有的事!”
某个扛着大斧子的家伙正在两人跟前踱步。
似有所觉,扭头便瞅见了一干石化的云骑大头兵:“我呼噜声很大吗?”
“呃,偶尔是有些大。”
正巧轮值的云骑如实道。
飞霄叉腰:
“那你们说说,他俩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
当你的老板开始要求你强行站队,而丢出个致死问题。
你最好的办法就是逃避!
一干云骑关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