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走到一处木门前,笑着推开门,回头冲赫连玉介绍:“家里穷,住的僻静,小姐莫怪,莫怪。”
    赫连玉懒得理会她,搂着长左的脖子,滴溜着双目打量四周。
    长左大步流星跟上,进了院门,过了影壁,穿过垂花门,便是主院。
    院子不大,站满了黑衣银面的带刀杀手,大门猛地关闭,一排银面黑衣人持刀虎视眈眈。
    二人被包围其间,如笼中困兽。
    长左搂紧赫连玉,盯着黑衣银面中唯一的一道红衣倩影:“花央。”
    花央摘下面纱,露出俏颜,琼鼻玉面,红衣作衬,清雅中一抹艳色。
    “您就是长左大人吧,闻名不如一见,当年我父亲也曾任兵部左侍郎。”
    “正三品的官职,我父亲要用大小军功累积,最终落得个满门抄斩。”
    “长左大人却以一个国师随从的身份,轻易加官!很得意吧?”
    长左面无表情:“不得意。”
    花央一哽,朝着长左冷冷掷过一柄匕首,被他侧身躲过,赫连玉拍拍小心脏,小心翼翼呼出一口气。
    “我管你得意不得意!做赫连家的走狗!你就该死!”
    花央向后退步,一声令下:“杀长左!夺昭阳!我要活剥了昭阳公主的皮!祭奠我花家四百余口人之亡灵!”
    赫连玉缩在长左怀里欲哭无泪:“花家也不是我杀的啊,她不找赫连肃报仇,找我干什么?”
    银面黑衣男人们蜂拥而上,长左提剑应付。
    “闭嘴,别打扰我听他们的脚步声。”
    赫连玉乖乖闭上嘴,垂眼扯出系统,兑换出一把袖珍手枪。
    她并未了解过武器一类,但看系统商城介绍……她没能看懂口径射程之类,只看懂了——体型小,威力大。
    一个晃眼,手中便多出如她手掌大小的手枪,不重,做工精良,闪烁寒光。
    赫连玉掀眸,抬手指向背后冲来的杀手,咬唇按下扳机。
    子弹射出,那人被射中肩胛骨,倒了下去。
    同样,赫连玉受后坐力影响,险些摔下去。
    长左按住她,“你对付后边。”
    “没问题!”
    赫连玉环紧长左的脖颈,举着袖珍手枪,将涌上来的杀手击了个手穿肩碎,只击得他们无法拿武器,却不丧命。
    长左见状,趁机砍下一众人的手臂,或者大腿。
    约莫一刻。
    小院血流如注,血腥气冲天,地上哀嚎的杀手,无一人是完人,要么没胳膊,要么没腿。
    只剩下一袭红衣的花央,她挟持醒春,与赫连玉长左对峙。
    “倒是小看你们了。”花央笑得绝望,眼中点点疯狂,“想不到啊,狗皇帝会赐你神兵利器护身,这等利器不给将士傍身,反倒是给你一个废物公主,你们赫连家的江山,早晚要亡!”
    “昭阳公主哈哈哈……”
    “你初回京师,我们传谣言,说大夏将亡,祸起昭阳。原本只想拉你下水,让你痛不欲生,谁想到——”
    “你不仅得了狗皇帝宠爱,还能有国师护着!”
    “你确实不该死,但你一定会成为大夏的祸根!”
    醒春奄奄一息,强撑着睁开眼皮:“主、主子,奴婢对不起您,是奴婢害了您……奴婢愿以死谢罪……”
    花央冷笑,手中匕首搁在醒春脖子上,“你可不能死,你得看着你家主子死!”
    醒春眼底闪过一抹狠色,撞向花央,直咬她的脖颈,花央吃痛反抗,匕首直插醒春心口。
    长左迅速射出一记飞镖,割断花央手腕上的筋脉。
    花央哀嚎,手痛,脖子也痛,一时反抗不得。
    长左疾步上前,将被捆成麻花、面色苍白的醒春拉起,“她还不能死。”
    醒春满口血,像蚕蛹似的蛄蛹一下,红肿的脸上满是泪珠儿,努力平复呼吸。
    长左立于原地,怀中,赫连玉打了个哈欠,往他颈窝埋头。
    “花央似乎是个话痨,还爱说自个儿的心酸经历。送到大牢里吧,不用拷问就自个儿说了,没难度,简直就是送功劳。”
    “诶,你能审她吗?白得一个功劳,多好。”
    “醒春要快送去找大夫……”
    赫连玉半阖眸子,蹭蹭长左的脖子,“不行了,我晕血,头好晕……不用吃药,一会儿别让师尊灌我药,记住……”
    赫连玉话还没说完,已经没了声儿。
    “长左大人……”醒春脸颊肿胀,嘴角的血淌到脖子里,像是快断气儿的猫,“主子……怎么了……”
    “睡着了。”
    长左割开醒春身上的绳子,往她嘴里塞了一颗丹药:“抱歉。如果等你,就不会出事。”
    醒春咽下丹药,艰难摇头,她颤颤巍巍爬起,撑着长左的胳膊,起身探查赫连玉的情况:“他们做局许久,就算不是我……也会…是旁人。”
    “幸好……主子福泽深厚。”
    “长左大人,他们、他们总共五百人……院里没、没有……肯定有余党!”
    醒春吞吐出这段话,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整个人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