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极乐世界的恒界,实则隐藏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规则。
眼前的三人对此一无所知,且从他们的反应来看,显然并非伪装。
左慈微微松了一口气,直截了当地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逃离恒界,莫非二位也有此想法?”
他推测二人来自域外,却未曾想到他们竟不在恒界之内。
余辰淡然一笑:“这倒不是。”
他来去自如,自然无法感同身受,但对恒界等级森严的秩序却深有体会。
既然陆远坦诚地提及“逃离”二字,余辰也不愿刻意隐瞒或套话。
他轻轻揉了揉南宫毓的脑袋,问道:“不知陆兄可知道恒界之外是什么世界?”
左慈当然知晓,大千世界如恒河沙数,但若说这些世界皆围绕恒界而存在,那么恒界之外,或许正是他心中的理想之地。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莫非余兄是来自……?”
余辰嘴角微扬,语气平静:“之前有一件宝物破碎了。”他指了指南宫毓,“内子阴差阳错滞留此界,若非遇到陆兄和康兄,实在难以想象还能有重逢之日。”
这番话信息量极大,令陆远一时有些反应不及。
“滞留此界?这么说,这位姑娘并非此界之人?!”
左慈的目光顿时变得炽热起来。他意识到,自己的机缘或许就在眼前。
而余辰提到的“宝物”?他眉头微皱,从怀中取出一物——一面破碎的小旗。
余辰一眼认出,这正是十四遗宝之一,不灭真雷幡!
他的心再次悬了起来。看来那件宝物已彻底破碎,连遗宝都被吐了出来。
左慈并未注意到余辰的神情变化,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这是一件上古法宝。正是捡到它时,我才意识到恒界之外或许还有其他世界。可惜,我无法窥探更多。于是,我化名左慈,重新修习道法,试图寻找其他方法。”
余辰和紫莞闻言,恍然大悟。
陆远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急切地问道:“余兄可是已经找到了脱离此界的方法?”
余辰点了点头,伸出手道:“陆兄既然想离开,在下自然可以相助。不过,这件宝物可否交予我?”
陆远大喜过望,毫不犹豫地将不灭真雷幡递到余辰手中。
余辰将宝物收入系统,随即话锋一转,提醒道:“陆兄可想清楚了?外界并无真正的永恒,即便大罗金仙,也终有烟消云散之日。”
他语气郑重:“而外界之人毕生所求,也不过是长生罢了。”
对此,陆远显然早已深思熟虑。他轻笑一声:“不怕余兄笑话,在我看来,这无尽的长生与死亡并无区别。”
他站直身子,目光仿佛穿透了恒界的无尽时空。
“在恒界,欲望全无,人人如行尸走肉,一生一世追逐着虚无缥缈的经历,轮回不止,永无尽头。余兄可曾想过,这是何等恐怖?”
余辰无言以对,紫莞亦沉默不语,但她却举一反三,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紫莞轻声道:“或许,若恒界有了衣食住行、繁衍后代,人性才能真正回归。”
陆远重重地点头:“紫姑娘高见,一语中的。”
紫莞瞥了余辰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随即转移话题道:“听闻左慈大师着作颇丰,陆大哥可否带我们一观?也好学习一二。”
余辰和陆远皆是一愣。陆远随即笑道:“这些话题确实有些沉重,那我便带你们去看看。说实话,那些着作连我自己都颇为佩服。”
从茅屋穿过后院,几人来到一间房中。房内摆满了竹木架子,架上堆满了竹简。
余辰赞叹道:“传闻左慈大师一生着作无数,果然名不虚传!”
紫莞却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想起此界尚未有纸张,书写全靠竹简。
陆远无奈地抱怨道:“这世界连纸都没有,我又不会炼制神识法宝,只能如此将就了。”
南宫毓挽着紫莞,小声问道:“莞姐姐喜欢看书?”
紫莞嘴角微抽,莫非我身上有不喜欢看书的标签?
她轻轻“嗯”了一声,继续寻找着想要的书籍。
转了一圈,终于在一处角落的架子上发现了一块篆刻的牌子:《玄素真经》。
紫莞眸光一亮,指尖轻轻一弹,一道细不可察的白光悄然附着于竹简表面,随即渗透其中。转眼间,竹简中的文字已被她尽数收入神识。
粗略浏览后,紫莞朱唇微翘,满意地点了点头。
几乎在同一瞬间,她已将内容悉数传给了余辰。
余辰正对满架竹简感慨不已,忽然神情一滞,略显惊讶。
这算不算主动散播?
他未曾想到,后世传闻的房中术,竟源自《玄素真经》。其中所述的阴阳双修之道,倒是妙趣无穷。
至于其中玄妙,恐怕唯有亲身尝试方能体会。
此刻,南宫毓因服下浮生丹,修为已至大圣巅峰,对周围的神念波动自然感知敏锐。她美眸轻抬,瞥见篆刻着《玄素真经》的小牌子,心中不禁微微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