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钰言站在风口处,与之狂风而来的是滔天巨浪。
巨浪袭来,似是要淹没这艘孤立无援的船。
他静静地凝视着扑面而来的巨浪,直到他的面容被完全盖住。
哗啦啦,浪花褪去。
段钰言依旧站在原地,衣衫未湿半分。
他看着眼前隐隐泛着蓝光的屏障,转过头。
“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不用担心。”
那温和的脸上带着一丝和煦的笑意,很容易让人相信。
“多谢道友相助。”
何以未上前拱手道。
“不用客气,当日情景我等又怎么会袖手旁观?”
“贵宗愿意带着我们几位师兄弟们,自然是要来感激的,只是现在……我何某承诺,我等回去之后,何某必定会携重礼相报。”
何以未深深一躬。
段钰言眼里复杂。
何以未神色自若,微微一笑,“段师兄,虽然现在说这些不太妥当,可在下还是想要和你一战。”
段钰言有些怔然,随即他正了神色。
“好,我会记住这件事的。”
何以未点点头,礼貌告退。
段钰言望了一会儿破开的海面,也回到了船舱。
不过,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
“咚咚咚。”
乌鲁石透过门外看到了来人,他放开了自己设下的手段。
“吱呀——”
段钰言推门而进。
“乌长老。”
乌鲁石坐在桌前,身前放着一壶开封的酒。
“来点?”
段钰言摇摇头,谢过了他的好意。
“不了,我喝点茶就行……”
“年纪轻轻的……哎!”
乌鲁石摇摇头,“说吧,有什么事?”
段钰言摇摇头,“也算不上什么事,就是……想和您说说。”
乌鲁石点点头,随即喝了一口酒。
段钰言踌躇着,尽力把自己想说的表达清楚。
“平日里也没有听说过落山派招惹过什么势力,当日一行人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一看便知是邪魔做派。”
乌鲁石点点头,摸了一把胡子。
“的确,老夫也未曾听说过。”
“且这一行人行动迅速,行事果断,若不是一个势力的,那这种事情大概也是做多了,才会如此。”
乌鲁石脸色变得沉重,手里的酒也不喝了。
“平日里也没听过有这一伙人啊!”
他思索着。
忽然,他灵光一闪,紧接着脸色煞白。
乌鲁石哆嗦着嘴唇,“难不成……难不成。”
段钰言垂着眼,不语。
“长老,我们什么时候能到?”
乌鲁石回过神,眼里的复杂一闪而过。
“按照这个速度,不消五日,我们就到了。”
所有的猜测到了那一日就会揭晓了。
“弟子想要说的,都说完了,若乌长老无事,弟子便退下了。”
段钰言起身欲告退。
乌鲁石看了他一眼,起身倒了一碗酒。
“喝了再回去吧,酒能助眠,好好睡一觉吧。”
段钰言不再推诿,一饮而尽。
“多谢长老关怀。”
段钰言走过廊中,来到自己房间里。
他推开窗户,吹散身上沾到的酒气。
他旁边的房间里住着谭泗。
不消一会儿,门外响起敲门声。
“笃笃。”
段钰言直接放开了门,谭泗闪身进来。
“哇~你去喝酒了,怎么不叫我一起?”
谭泗懒洋洋地趴在桌上。
段钰言轻笑一声,“鼻子这么灵?”
谭泗打了个哈欠,“是这酒香,我睡得正好,这酒味把我勾起来了。”
“是乌长老的酒,下次我帮你问问。”
段钰言关上窗。
谭泗来了些精神,“哦?你去长老那里干什么?”
“一些事情,感觉很奇怪。”
谭泗了然,“是落山宗那些人吧。”
段钰言摇摇头,“不尽然,这件事很奇怪,那些人也奇怪。”
“啊~”
“话说,他们还挺强的。”
谭泗认真道,眼里有一丝光闪过。
“敢来挑战千里飞舟的防护,自然是有备而来的。”
谭泗回想起当日,也跟着赞同,“是啊,来去匆匆,不留痕迹,便是想查,也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他垮起脸,“那可怎么办,万一在秘境里面遇到了,岂不是跑也跑不掉了。”
段钰言沉默着,喝了一口茶,开口道:“应当不会。”
谭泗头一点一点的,“希望不会吧……走了。”
段钰言应了一声。
咚咚。
房间里传出脚步声,过了许久,门被打开。
“大师姐。”
一个头探出来,连忙让出路。
何以未点点头,门被迅速关上。
“师姐……”
“大师姐。”
何以未站定,看着房间里的几人。
算上她,这次落山派派出的人也只活下来五人。
“师叔怎么样了?情况如何?”
寇位望开口道:“醒过来一次,没有再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