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又入了秋,今年秋天的收成减少了很多,上半年干旱的那一次,很多生产队都没有水,让粮食减产。
但是多少还是有些收入。
毕竟天干收一半,地涝啥都没有。
这不交完公粮,每家每户还有一些余粮,能吃到过年就不错了。
好在有些大队通过卖鱼和卖中草药的钱,
只要买了粮,也能过个好年。
不过这些粮食还得等入仓之后,统一分配购买。
不然就靠粮站那几个人,非乱了不可。
而黄瑶远确实最忙的,除了搞他们的那些中草药,他还加紧练习了一下他的针灸技术,近乎入魔了的感觉。
随身携带,指出针随。
有几次还差点误伤了何倩,被收拾了一顿,这几天终于好一些了。
不那么魔怔了。
不过最开心的却是黄生,天天跟着爸爸屁股后面,也有模有样地拿着东西扎了起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扎小人呢?
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老黄,你在家不?”
“在的,谁呀?”
“是我?老张。”
“老张?”
黄瑶远爹听到喊老黄出门去看到底是谁?
“你是。。。”
“我是老张啊。”
“哪个老张哦?”
“你不认识我了?”
“不认识。。。”
黄忠国的确不认识这个老张,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两人就杵在门口不知所措。
此时黄瑶远端着一簸箕中草药到院子里晾晒,看见两人。
然后狐疑地打量来人,然后惊讶地说道:
“老张,你怎么来了?”
“我说老黄,这是。。。”
“哦,这是我爹。”
“哦,怪我呐,我直接叫老黄,没曾想。。”
好尴尬的老黄。
两只无处安放的双手。
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呢?
既然眼前这位老者跟黄瑶远有几分相似,那么就是人家的父亲。
“黄叔叔,我是黄瑶远的朋友,我。。。刚才。。”
“没事儿,经常有人喊错。。不打紧。”
老黄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让开路。
“老张,有啥事儿。”
“哦,黄医生,你可得帮帮我们大队啊。”
老张求声道。
黄瑶远听此,连忙问道:
“怎么了这是,老张。”
老张坐了下来,连口水都没有来得及喝就说道:
“那个,我们生产队今年的天门冬,卖不出去啊?”
“卖不出?”
“对啊,因为今年干旱,产量低不说了,我们去交的时候,他们说。。。。”
“说什么。。”
黄瑶远都替老张着急,这话说得。
“他们说,今年的行情不好,怎么都不收我们的?
而是从北方买过来。”
“那你知道他们买了多少吗?”
“这个我们没有问,不过听说,很多医院今年都是买的北方的。”
“怎么回事儿?不可能一下就不要我们这边的啊?”
黄瑶远知道,他们生产队大部分都相应号召栽种了天门冬,如果没有人收,那亏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好像是北方那边的价格比我们要低个五分。”
“五分?”
黄瑶远心里默算了一下,这一下少了不少了,赶紧说道:
“那你们也可以降价啊,不然换不成粮,过年咋整。”
“这。。。”
“怎么了?”黄瑶远看老张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里面一定另有隐情。
“老黄啊,你不知道,最先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是这么想得,但是最后我们都降了快两毛了。
都没有收啊?”
“两毛,降了?”
“对啊,刚开始,我们以为我们这里的要差一点,所有就没有在意这个价格,何况有好得多都是三年、四年起了第一茬。
现在亏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那现在降两毛,他们要吗?”
“还是不要,要降五毛,他们才收”
老张拉着黄瑶远的肩膀说道: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全大队都指望今年的天门冬能够卖个好价钱,这可咋整啊?”
“你们去找过公社和县主任没有?”
“找了,他们说,也在积极协调,至于结果要让我们等啊。”
“那你们收了多少了?”
“差不多一万多斤。”
“一万多斤?”
“对,不光我们生产队,还有旁边几个生产队也种植了,我们就想着一起卖,就合在一起了。”
“你们收了他们的?”
“对,当初我们也是开会之后决定的,想着还能挣点差价,没曾想?”
“你们啊”
黄瑶远摇了摇头说道:
“真是应了那句话:贪心不足蛇吞象。”
“对,我们是贪心了一点,但是也没有多赚啊,是根据实际价格和重量来计算,每十斤一毛,我们就挣个辛苦费而已。”
“现在呢?”
“听说降了这么多,其他大队就不干了,现在还在扯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