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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3章 背尸人，古城遗址
吼！
在苏辰心中兴奋的刹那！
那具苏醒的尸体发出一声咆哮，一股巨大尸气朝苏辰他们席卷而来！
放肆！
在苏辰身旁的原随云身形一动！
化成一道残影！
出现在对方面前，手...
晨光洒落佛山之巅，金瓦流辉，佛音袅袅。大典已毕，香火缭绕中，新任佛主无花立于九重莲台之上，身披紫金袈裟，眉心一点朱砂如血，映着初升朝阳，宛如大日降世。万僧俯首，百兽跪伏，连远在千里之外的灵山古刹也遥遥鸣钟三响，以示尊崇。
然而无花神色淡然，并未因登临至尊而喜形于色。他目光越过重重殿宇，落在佛心塔顶那颗重新焕发光彩的舍利子上，心中却无半分轻松。
那一刀之后，他虽斩灭黑魔天佛神魂，可体内金风细雨楼的传承印记依旧隐隐躁动，仿佛有某种更深层的力量尚未觉醒。而五彩孔雀佛留下的那句“你救了我，但你也唤醒了什么”，更是如针扎心，久久难平。
“佛主。”一道轻柔声音自身后响起。
转身望去，正是五彩孔雀佛。她已褪去昔日戾气，一袭素白长裙，羽翼收拢如云，双眸清澈如洗，竟似真有了几分佛性流转。
“你伤势如何？”无花问。
“佛血归源，经脉重续。”她微微一笑，“若非那一刀斩断魔印根源，我即便不死，也将沦为怨念傀儡。你说要救众生，可曾想到，第一个被救的竟是敌人？”
“正因你是敌人，才更该救。”无花缓步走下莲台，“执念生魔，非本性恶。你被西方使者操控百年，记忆封印，行为不由己。如今破茧而出，何尝不是一种涅?？”
五彩孔雀佛怔住，良久方叹：“你们人族的佛法……竟真能容纳异类。”
“佛门广大，岂止容你？”无花抬手，指尖凝聚一丝银光，正是那一刀残留的气息，“只要心向光明，纵是妖、魔、鬼、畜，皆可成佛。”
她凝视那银光，忽而低语：“那一刀，真的只是‘慈悲斩’吗？我曾在古籍中读到，上古时期有一式禁忌之招??‘断命归寂’，传说能斩因果、逆轮回、破宿命，连命运长河都能劈开一道裂痕。你那一刀……是否便是此招雏形？”
无花眸光微闪，未答。
他其实清楚，那一刀并非单纯出自佛山之力，而是金风细雨楼真正的传承秘技。此楼起源早已湮灭于史册，唯有残卷记载：“金风起时，天地变色；细雨落处，万法归空。楼主一出，诸佛避席。”
而今他初启印记，便已斩灭神魂不灭的黑魔天佛，若是完全觉醒……后果难料。
正当二人沉默之际，斗佛匆匆而来，面色凝重：“佛主，影卫在边境截获一名重伤魔僧，乃西天净土溃军残部。他临死前留下一句话??‘九幽莲已萌芽，净土之门将启’。”
“又是这句话。”无花眼神骤冷，“看来他们并未放弃。”
“不仅如此。”斗佛压低声音，“我们在那魔僧体内发现一枚黑色莲子，其材质与黑魔天佛胸口的‘逆莲印’极为相似。属下怀疑，这‘九幽莲’并非象征，而是某种实体存在，甚至可能是……通往域外魔界的钥匙。”
五彩孔雀佛闻言变色：“不可能！九幽莲乃是传说中的‘堕佛之种’，需以千万生灵魂魄浇灌百年方能发芽，且一旦开花，便会撕裂空间，引动‘旧佛复苏’。若真有人培育成功，那将是比暗日如来更恐怖的存在！”
“所以，我们必须抢在它开花之前找到源头。”无花沉声道，“传令下去，调集所有影卫，封锁西部十万大山，尤其是那些曾被魔气侵染的废寺遗迹。另外，派人联络东方三大禅院、南岭戒律堂、北荒苦行僧团，联合布防，严查任何异常灵波动向。”
“是！”斗佛领命而去。
待他离开，五彩孔雀佛忽然伸手按住无花手腕：“你想亲自去查？”
“嗯。”无花点头，“这场风波不会就此结束。黑魔天佛只是棋子，真正幕后之人仍未现身。若我不亲往一线，如何护得住这万家灯火？”
“那你带上我。”她直视他的眼，“我不是你的俘虏，也不是受恩者。我是战士，也曾统领一方佛国。如今既脱枷锁，便当为自己的选择而战。”
无花看着她，许久，终于颔首：“好。”
三日后，两人悄然离山。
同行者还有战佛与两名影卫统领，共五人组成先锋小队，穿越西域荒漠，直奔传闻中最可能藏匿九幽莲的“枯骨渊”??一处埋葬了上古佛战死者的禁地，千年来无人敢入。
沿途所见，尽是荒凉。
黄沙覆庙，残碑断柱间偶有佛像倒卧，面容风化，却仍双手合十，似在祈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香，那是佛骨与魔气交融后产生的“怨息”，吸入者易生幻觉，心智崩溃。
“此处曾是佛山分支‘西明寺’所在。”战佛低声解释，“百年前一场大战，整座寺庙被魔佛攻陷，三百僧众自燃佛体，以命封印邪物。据说他们的怨念至今未散，夜里常闻诵经之声。”
话音刚落，远处沙丘忽然隆起，一道模糊身影缓缓走出，身穿破旧僧袍，手持断裂禅杖，口中喃喃念着《往生咒》。
“小心！”影卫首领厉喝，“那是‘执念尸’，由未散魂魄附着尸骸而成，力大无穷，刀枪不入！”
话未说完，那尸僧猛然抬头，双眼漆黑如墨，口中咒语瞬间转为嘶吼，身形暴冲而来！
战佛一步踏前，双拳轰出，金光炸裂，将其震退十余丈。可那尸体落地后竟迅速爬起，身上裂痕自动愈合，再度扑杀。
“普通攻击无效！”战佛怒吼，“必须破其魂核！”
五彩孔雀佛腾空而起，羽翼展开，五彩神光洒落，形成一片净化领域。那些靠近的执念尸纷纷哀嚎，躯体冒烟，动作迟缓。
“它们的魂核藏在胸口佛牌里！”她高声提醒，“击碎即可！”
无花疾掠而至，手中凝出一柄由佛力凝聚的短刃，精准刺入一具尸僧胸膛。咔嚓一声，佛牌碎裂，灰烬四散，尸身轰然倒地。
其余影卫依样施为，片刻间清场完毕。
众人喘息未定，却见前方沙地剧烈翻涌，一座半埋的石门缓缓升起，门上刻着一朵诡异莲花??花瓣扭曲如蛇，花心深处似有一只眼睛缓缓睁开。
“枯骨渊入口……开了。”无花眯眼，“看来我们被期待已久。”
踏入石门，温度骤降。
通道两侧镶嵌着无数佛骨，头颅嵌于墙中，空洞的眼窝似乎追随着众人脚步。脚下地面铺满碎牙与断指，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crunch声。
深入约十里，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巨大地下佛殿浮现，中央矗立着一株奇异植物??通体漆黑，茎干如人脊椎般节节相连，顶端一朵莲花含苞待放，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正是九幽莲！
而在莲下，盘坐着九具枯瘦身影，皆披灰色袈裟，面朝莲花，齐声低吟：
“待九幽莲开，再启净土门……
待旧佛归来，重定善恶根……”
每一句出口，莲花便舒展一分，黑雾弥漫全殿，隐约可见虚空中浮现出一座宏伟城池的轮廓??金顶红墙，梵音阵阵，赫然是传说中的“西天净土”投影！
“他们在用自身精魄催熟九幽莲！”战佛惊怒，“这些是失踪多年的‘闭关长老’！他们竟早已叛变！”
无花瞳孔紧缩。这九人，每一位都是祖神境强者，曾在二十年前宣布闭关冲击佛主之境，从此杳无音讯。没想到竟在此地沦为邪祭工具！
“不能让他们完成仪式！”五彩孔雀佛急道，“一旦净土之门开启，域外魔佛将借莲为桥，降临人间！”
“可若强行破坏九幽莲，可能会引发空间崩塌，整个西域都将陷入虚空乱流。”影卫统领忧心忡忡。
无花闭目感应，体内金风细雨楼印记再次震动，仿佛与那九幽莲产生某种共鸣。
突然，一段古老记忆涌入脑海??
画面中，一名白衣男子独立山崖，手持长刀，面对漫天佛影。他轻声道：“九幽莲非魔物，实为‘心镜之花’，唯至情至性者方可唤醒。若以恨意浇灌，则化魔种；若以慈悲滋养，则成渡世之舟。”
随即字迹浮现：**“金风细雨楼主，掌轮回之钥，司因果之衡。”**
“原来如此……”无花睁眼，目光清明，“九幽莲不是邪恶之物，它是试炼之花。只有真正超脱执念者，才能决定它是毁灭之源，还是重生之始。”
“那你打算怎么做？”五彩孔雀佛问。
“我不毁它。”无花缓步向前，“我……收服它。”
“疯了！”战佛大惊，“你可知这等同于吞噬魔种？稍有不慎，便会反噬成魔！”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无花回头，逐一注视四人，“请以佛山正统佛力，镇压四方邪念，为我护法。若见我双目转黑，立即出手击杀，绝不容情！”
四人沉默片刻，终是齐齐抱拳：“遵命！”
无花深吸一口气，走向九幽莲。
每近一步，心头压力倍增。无数杂念涌现：幼年父母被魔修所杀的仇恨、师兄为护他而死的愧疚、登上佛主之位后的孤独……种种执念如潮水般冲击神魂。
但他步伐未停。
直至莲前，他伸出手，轻轻触碰那冰冷花苞。
刹那间，天地失声。
他的意识被拉入一片混沌空间，四周浮现出无数画面??
他曾斩杀的敌人临死前的诅咒，
他曾赦免的罪徒再度作恶的结局，
他所守护的百姓在战火中哀嚎，
他所信仰的佛法在权力斗争中扭曲……
“你真的拯救了谁？”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响起，“你以为你是佛，可你不过是个握刀的凡人。慈悲与杀戮，究竟有何分别？”
“有的。”无花喃喃，“一刀斩下，不为泄愤，不为权势，只为心中认定的正道。哪怕背负罪业，我也无悔。”
他抬起手，指尖再现银光。
“这一刀，不斩他人，斩的是我自己。”
银光落下，斩向心头最深的执念??对复仇的渴望。
痛彻心扉，却无比清明。
九幽莲猛然一颤，黑雾退散，花苞缓缓张开，不再是狰狞魔相，而是绽放出一朵纯净琉璃色的莲花，清香弥漫，涤荡一切污浊。
九位长老同时睁眼，眼中戾气消散，泪水滑落：“我们……醒了……”
投影中的西天净土轰然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金色极乐世界，祥云缭绕，仙鹤飞舞。
“你做到了……”五彩孔雀佛走上前，声音微颤，“你没有摧毁它，而是让它回归本真。”
无花虚弱一笑：“佛本无相，魔亦无形。善恶不在外物，而在人心。”
就在此刻，九幽莲轻轻摇曳，从中飘出一枚晶莹种子，落入无花掌心。
“这是……认可？”战佛惊讶。
“是使命。”无花握紧种子，“从今往后，我不仅是佛山佛主，也是九幽莲的守门人。此花不再为毁灭而生，而将成为衡量世间善恶的标尺??谁若妄图开启净土之门，必先过我这一刀。”
返回佛山途中，消息已传遍诸天。
九幽莲现世，却被金风细雨楼主以一刀净化，此事震动万界。诸多古老势力开始重新评估这位年轻佛主的实力与地位。
而在遥远星空尽头，一座漂浮在虚空中的黑色宫殿内，一名笼罩在灰雾中的身影缓缓起身，望着远方星图上突然亮起的金色光点，低语道：
“有趣……没想到金风细雨楼竟真的重现人间。无花，你以为你赢了吗？九幽莲只是序章，真正的‘净土计划’，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佛山之巅，朝阳正好。
无花站在塔顶，手中把玩着那枚琉璃莲籽，身旁五彩孔雀佛静静相伴。
“接下来去哪儿？”她问。
“哪里有黑暗，就去哪。”他微笑，“毕竟，我这一刀，本就是为了照亮幽冥而生。”
风起，细雨无声落下。
一刀之威，仍在路上。
在苏辰心中兴奋的刹那！
那具苏醒的尸体发出一声咆哮，一股巨大尸气朝苏辰他们席卷而来！
放肆！
在苏辰身旁的原随云身形一动！
化成一道残影！
出现在对方面前，手...
晨光洒落佛山之巅，金瓦流辉，佛音袅袅。大典已毕，香火缭绕中，新任佛主无花立于九重莲台之上，身披紫金袈裟，眉心一点朱砂如血，映着初升朝阳，宛如大日降世。万僧俯首，百兽跪伏，连远在千里之外的灵山古刹也遥遥鸣钟三响，以示尊崇。
然而无花神色淡然，并未因登临至尊而喜形于色。他目光越过重重殿宇，落在佛心塔顶那颗重新焕发光彩的舍利子上，心中却无半分轻松。
那一刀之后，他虽斩灭黑魔天佛神魂，可体内金风细雨楼的传承印记依旧隐隐躁动，仿佛有某种更深层的力量尚未觉醒。而五彩孔雀佛留下的那句“你救了我，但你也唤醒了什么”，更是如针扎心，久久难平。
“佛主。”一道轻柔声音自身后响起。
转身望去，正是五彩孔雀佛。她已褪去昔日戾气，一袭素白长裙，羽翼收拢如云，双眸清澈如洗，竟似真有了几分佛性流转。
“你伤势如何？”无花问。
“佛血归源，经脉重续。”她微微一笑，“若非那一刀斩断魔印根源，我即便不死，也将沦为怨念傀儡。你说要救众生，可曾想到，第一个被救的竟是敌人？”
“正因你是敌人，才更该救。”无花缓步走下莲台，“执念生魔，非本性恶。你被西方使者操控百年，记忆封印，行为不由己。如今破茧而出，何尝不是一种涅?？”
五彩孔雀佛怔住，良久方叹：“你们人族的佛法……竟真能容纳异类。”
“佛门广大，岂止容你？”无花抬手，指尖凝聚一丝银光，正是那一刀残留的气息，“只要心向光明，纵是妖、魔、鬼、畜，皆可成佛。”
她凝视那银光，忽而低语：“那一刀，真的只是‘慈悲斩’吗？我曾在古籍中读到，上古时期有一式禁忌之招??‘断命归寂’，传说能斩因果、逆轮回、破宿命，连命运长河都能劈开一道裂痕。你那一刀……是否便是此招雏形？”
无花眸光微闪，未答。
他其实清楚，那一刀并非单纯出自佛山之力，而是金风细雨楼真正的传承秘技。此楼起源早已湮灭于史册，唯有残卷记载：“金风起时，天地变色；细雨落处，万法归空。楼主一出，诸佛避席。”
而今他初启印记，便已斩灭神魂不灭的黑魔天佛，若是完全觉醒……后果难料。
正当二人沉默之际，斗佛匆匆而来，面色凝重：“佛主，影卫在边境截获一名重伤魔僧，乃西天净土溃军残部。他临死前留下一句话??‘九幽莲已萌芽，净土之门将启’。”
“又是这句话。”无花眼神骤冷，“看来他们并未放弃。”
“不仅如此。”斗佛压低声音，“我们在那魔僧体内发现一枚黑色莲子，其材质与黑魔天佛胸口的‘逆莲印’极为相似。属下怀疑，这‘九幽莲’并非象征，而是某种实体存在，甚至可能是……通往域外魔界的钥匙。”
五彩孔雀佛闻言变色：“不可能！九幽莲乃是传说中的‘堕佛之种’，需以千万生灵魂魄浇灌百年方能发芽，且一旦开花，便会撕裂空间，引动‘旧佛复苏’。若真有人培育成功，那将是比暗日如来更恐怖的存在！”
“所以，我们必须抢在它开花之前找到源头。”无花沉声道，“传令下去，调集所有影卫，封锁西部十万大山，尤其是那些曾被魔气侵染的废寺遗迹。另外，派人联络东方三大禅院、南岭戒律堂、北荒苦行僧团，联合布防，严查任何异常灵波动向。”
“是！”斗佛领命而去。
待他离开，五彩孔雀佛忽然伸手按住无花手腕：“你想亲自去查？”
“嗯。”无花点头，“这场风波不会就此结束。黑魔天佛只是棋子，真正幕后之人仍未现身。若我不亲往一线，如何护得住这万家灯火？”
“那你带上我。”她直视他的眼，“我不是你的俘虏，也不是受恩者。我是战士，也曾统领一方佛国。如今既脱枷锁，便当为自己的选择而战。”
无花看着她，许久，终于颔首：“好。”
三日后，两人悄然离山。
同行者还有战佛与两名影卫统领，共五人组成先锋小队，穿越西域荒漠，直奔传闻中最可能藏匿九幽莲的“枯骨渊”??一处埋葬了上古佛战死者的禁地，千年来无人敢入。
沿途所见，尽是荒凉。
黄沙覆庙，残碑断柱间偶有佛像倒卧，面容风化，却仍双手合十，似在祈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香，那是佛骨与魔气交融后产生的“怨息”，吸入者易生幻觉，心智崩溃。
“此处曾是佛山分支‘西明寺’所在。”战佛低声解释，“百年前一场大战，整座寺庙被魔佛攻陷，三百僧众自燃佛体，以命封印邪物。据说他们的怨念至今未散，夜里常闻诵经之声。”
话音刚落，远处沙丘忽然隆起，一道模糊身影缓缓走出，身穿破旧僧袍，手持断裂禅杖，口中喃喃念着《往生咒》。
“小心！”影卫首领厉喝，“那是‘执念尸’，由未散魂魄附着尸骸而成，力大无穷，刀枪不入！”
话未说完，那尸僧猛然抬头，双眼漆黑如墨，口中咒语瞬间转为嘶吼，身形暴冲而来！
战佛一步踏前，双拳轰出，金光炸裂，将其震退十余丈。可那尸体落地后竟迅速爬起，身上裂痕自动愈合，再度扑杀。
“普通攻击无效！”战佛怒吼，“必须破其魂核！”
五彩孔雀佛腾空而起，羽翼展开，五彩神光洒落，形成一片净化领域。那些靠近的执念尸纷纷哀嚎，躯体冒烟，动作迟缓。
“它们的魂核藏在胸口佛牌里！”她高声提醒，“击碎即可！”
无花疾掠而至，手中凝出一柄由佛力凝聚的短刃，精准刺入一具尸僧胸膛。咔嚓一声，佛牌碎裂，灰烬四散，尸身轰然倒地。
其余影卫依样施为，片刻间清场完毕。
众人喘息未定，却见前方沙地剧烈翻涌，一座半埋的石门缓缓升起，门上刻着一朵诡异莲花??花瓣扭曲如蛇，花心深处似有一只眼睛缓缓睁开。
“枯骨渊入口……开了。”无花眯眼，“看来我们被期待已久。”
踏入石门，温度骤降。
通道两侧镶嵌着无数佛骨，头颅嵌于墙中，空洞的眼窝似乎追随着众人脚步。脚下地面铺满碎牙与断指，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crunch声。
深入约十里，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巨大地下佛殿浮现，中央矗立着一株奇异植物??通体漆黑，茎干如人脊椎般节节相连，顶端一朵莲花含苞待放，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正是九幽莲！
而在莲下，盘坐着九具枯瘦身影，皆披灰色袈裟，面朝莲花，齐声低吟：
“待九幽莲开，再启净土门……
待旧佛归来，重定善恶根……”
每一句出口，莲花便舒展一分，黑雾弥漫全殿，隐约可见虚空中浮现出一座宏伟城池的轮廓??金顶红墙，梵音阵阵，赫然是传说中的“西天净土”投影！
“他们在用自身精魄催熟九幽莲！”战佛惊怒，“这些是失踪多年的‘闭关长老’！他们竟早已叛变！”
无花瞳孔紧缩。这九人，每一位都是祖神境强者，曾在二十年前宣布闭关冲击佛主之境，从此杳无音讯。没想到竟在此地沦为邪祭工具！
“不能让他们完成仪式！”五彩孔雀佛急道，“一旦净土之门开启，域外魔佛将借莲为桥，降临人间！”
“可若强行破坏九幽莲，可能会引发空间崩塌，整个西域都将陷入虚空乱流。”影卫统领忧心忡忡。
无花闭目感应，体内金风细雨楼印记再次震动，仿佛与那九幽莲产生某种共鸣。
突然，一段古老记忆涌入脑海??
画面中，一名白衣男子独立山崖，手持长刀，面对漫天佛影。他轻声道：“九幽莲非魔物，实为‘心镜之花’，唯至情至性者方可唤醒。若以恨意浇灌，则化魔种；若以慈悲滋养，则成渡世之舟。”
随即字迹浮现：**“金风细雨楼主，掌轮回之钥，司因果之衡。”**
“原来如此……”无花睁眼，目光清明，“九幽莲不是邪恶之物，它是试炼之花。只有真正超脱执念者，才能决定它是毁灭之源，还是重生之始。”
“那你打算怎么做？”五彩孔雀佛问。
“我不毁它。”无花缓步向前，“我……收服它。”
“疯了！”战佛大惊，“你可知这等同于吞噬魔种？稍有不慎，便会反噬成魔！”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无花回头，逐一注视四人，“请以佛山正统佛力，镇压四方邪念，为我护法。若见我双目转黑，立即出手击杀，绝不容情！”
四人沉默片刻，终是齐齐抱拳：“遵命！”
无花深吸一口气，走向九幽莲。
每近一步，心头压力倍增。无数杂念涌现：幼年父母被魔修所杀的仇恨、师兄为护他而死的愧疚、登上佛主之位后的孤独……种种执念如潮水般冲击神魂。
但他步伐未停。
直至莲前，他伸出手，轻轻触碰那冰冷花苞。
刹那间，天地失声。
他的意识被拉入一片混沌空间，四周浮现出无数画面??
他曾斩杀的敌人临死前的诅咒，
他曾赦免的罪徒再度作恶的结局，
他所守护的百姓在战火中哀嚎，
他所信仰的佛法在权力斗争中扭曲……
“你真的拯救了谁？”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响起，“你以为你是佛，可你不过是个握刀的凡人。慈悲与杀戮，究竟有何分别？”
“有的。”无花喃喃，“一刀斩下，不为泄愤，不为权势，只为心中认定的正道。哪怕背负罪业，我也无悔。”
他抬起手，指尖再现银光。
“这一刀，不斩他人，斩的是我自己。”
银光落下，斩向心头最深的执念??对复仇的渴望。
痛彻心扉，却无比清明。
九幽莲猛然一颤，黑雾退散，花苞缓缓张开，不再是狰狞魔相，而是绽放出一朵纯净琉璃色的莲花，清香弥漫，涤荡一切污浊。
九位长老同时睁眼，眼中戾气消散，泪水滑落：“我们……醒了……”
投影中的西天净土轰然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金色极乐世界，祥云缭绕，仙鹤飞舞。
“你做到了……”五彩孔雀佛走上前，声音微颤，“你没有摧毁它，而是让它回归本真。”
无花虚弱一笑：“佛本无相，魔亦无形。善恶不在外物，而在人心。”
就在此刻，九幽莲轻轻摇曳，从中飘出一枚晶莹种子，落入无花掌心。
“这是……认可？”战佛惊讶。
“是使命。”无花握紧种子，“从今往后，我不仅是佛山佛主，也是九幽莲的守门人。此花不再为毁灭而生，而将成为衡量世间善恶的标尺??谁若妄图开启净土之门，必先过我这一刀。”
返回佛山途中，消息已传遍诸天。
九幽莲现世，却被金风细雨楼主以一刀净化，此事震动万界。诸多古老势力开始重新评估这位年轻佛主的实力与地位。
而在遥远星空尽头，一座漂浮在虚空中的黑色宫殿内，一名笼罩在灰雾中的身影缓缓起身，望着远方星图上突然亮起的金色光点，低语道：
“有趣……没想到金风细雨楼竟真的重现人间。无花，你以为你赢了吗？九幽莲只是序章，真正的‘净土计划’，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佛山之巅，朝阳正好。
无花站在塔顶，手中把玩着那枚琉璃莲籽，身旁五彩孔雀佛静静相伴。
“接下来去哪儿？”她问。
“哪里有黑暗，就去哪。”他微笑，“毕竟，我这一刀，本就是为了照亮幽冥而生。”
风起，细雨无声落下。
一刀之威，仍在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