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河留下一句话就走了,留着沈宴清坐在原处,两道眉毛挑了挑。
他寻思着他也没有很关心啊?
无非是话多了那么一点罢了。
作为师尊,关心关心自己的徒弟不是很正常吗?
沈宴清眨眨眼,深深吸了口气。
完全忘了自己另一个徒弟上场的时候,自己是怎么说的。
“好好比赛。”
时故安神色淡淡,听着沈宴清自从知道顾长河是第一个上场的之后那没断过的细心交代。
他脸上的笑终究是挂不住了,装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胡乱的盯着桌子上某个地方,心乱如麻。
他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
一会儿觉得沈宴清仍然是对他好的,一会儿又觉得沈宴清心里压根就没有他。
这种患得患失的情感几乎逼得他窒息。
时故安忍不住又朝云海峰的方向望了一眼。
云海峰依旧是那么高,周身缭绕着腾腾的云雾。
时故安喉结轻轻滚动,脑子里闪过自己和景行渊的对话。
“再等等。”
“有什么好等的?”
“你想等什么?”
“等你师尊回心转意吗?”
景行渊抱着胳膊,紫眸半眯着,斜斜的瞧着他,薄唇轻张:
“别傻了。”
“有些事,做了就不会有回头的机会了。”
景行渊眼睫轻垂。
“我是,你也是。”
“你以为你勾结尉迟峥,残害清光宗弟子的事情能瞒一辈子不成?”
“他迟早会知道的,你以为你还能舔着脸呆在他身边?”
时故安的脸色奇差无比。
是啊。
沈宴清多清高一个人。
怎么能容忍眼里有沙子呢?
更何况是他。
更何况这还是勾结魔教,残害弟子的大罪名。
可是他就是不想把脸撕破的那么早。
明明弟子大会还有两天呢。
两天……
就让他再留恋一下吧。
“……再等等。”
景行渊看了他半晌,幽幽叹了口气。
“罢了。”
…………
顾长河上场,沈宴清就坐在下面专心致志的看,生怕错过了一点。
两个人还是先行礼,顾长河的对手看起来温文儒雅,手持纸扇,腰悬玉佩。
这个人沈宴清有点印象,第一场的时候这个人应该是在前面几场打的,他那时候还不困,也看了几场。
这个人好像叫王铁牛。
沈宴清自认记性不好,但却阴差阳错记住了他的名字。
不仅仅是因为此人的修为尚可,更是因为这个名字别具一格,且与此人丰神俊朗的外貌和温文尔雅的气质不沾一点边。
毕竟,有谁能想到一个帅哥的名字会叫王铁牛?
因而在听到王铁牛这个名字时,沈宴清险些笑出声,也就误打误撞记住了这个人。
笑话归笑话,沈宴清看过王铁牛的和别的弟子的对打,这王铁牛的实力,放在这些弟子中还是不容小觑的。
而且沈宴清知道上一场王铁牛压根就没尽全力也赢得轻松,这一场对上顾长河,怕是顾长河有的打。
……
主持长老宣布开始后,顾长河看着对面的人,不禁有些好笑。
这个人他知道。
上一场师尊就是看着他笑了半天的。
不过他实在不理解,这人长得也就那样,他对自己的样貌还是有自信的,要说帅,自己肯定比他帅多了。
师尊都不看着自己笑,竟然看着他笑?
顾长河不理解。
想归想打归打,王铁牛一勾唇角露出一抹温和的笑,纸扇子在胸前展开拍了拍,扬了扬下巴示意顾长河先出手。
顾长河使出一个滑步,手掌内蕴灵力向王铁牛打去,想试探他的虚实。
王铁牛一个帅气的侧身,手中折扇唰的合上,整个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王铁牛手执扇柄,向扇子里输入灵力,在空中画了个圈儿。
那圈儿泛着灵力的光,王铁牛手掌轻推,那圈儿猛地放大了好多倍,直直的朝着顾长河去了。
顾长河聚精会神的凝聚起灵力,聚合成一个灵力球打在那光圈儿上,那光圈儿瞬间被打的七零八碎。
这倒让王铁牛有些吃惊。
上一场没见过这个对手,估计是轮空那一个。
而且今日场上来的那些佼佼者,他也都认得个七七八八,可却没听过此人的名号,想来不是很有名。
在此般想法下,王铁牛就想快快的结束这一局,因而方才的光圈儿他使出了五成灵力,却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被人轻而易举的击碎。
王铁牛这才意识到对面这个名不见经传小辈不简单,手下的招数也谨慎了起来。
两人又过了几招,顾长河倒是虚虚的对王铁牛的实力知晓了个大概。
再出手时顾长河心里就有数了,手下的章法也是丝毫不乱,相比之下,王铁牛却有些狼狈。
没摸清顾长河究竟什么阶段的修为不说,就连顾长河的招数,他全靠灵力也只能躲。
正面硬刚的话,他倒没那么多灵力和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