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塑魔睁眼一声怒吼叫停暴雨,雨珠凝聚成核桃大小的水镜悬在半空,水镜在黑夜的映衬下浮现出几百张受害者的脸。
黑塑魔双手扣紧下颚,嘴张大到极限,撕扯血肉生生将耳垂变成了嘴角,血腥巨口爆发吸力吞噬飘在空中的水镜,吸力之强竟能在短时间内形成水漩涡。
“快把它的头砍下来!”
老簿看不懂黑塑魔想干什么但用脚后跟想也知道不会是好事,当机立断丢给我一把消防斧,笼影借力双开确保我能稳稳斩下头颅一击必杀。
我出手太急导致这一斧砍的角度有问题。黑塑魔大半个脑袋飞出去留下小半截撕开的下颚,仍有些体积较小的水镜顺着下颚往喷血的嗓子眼里灌。
“老簿,这家伙的生命力是不是有点太强了,就算是在剥灵狱里也显得很不合理,这也是合控狱的效果吗?”
“华鸢,合控狱是最近才收到的消息,那边也没给出定论,百年前曾发生过类似事件,但当时进入合控狱的人都死了,仅传回目击报告。”
“前段时间那边又收到一份类似的目击报告,结合借贷人放出的消息,勉强形成一份合控狱的初步分析,如果我们能出去的话应该是第一批从合控狱活着回来的咨询师。”
“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怕你紧张,忌讳自己又成了实验小白鼠。”
“老簿,我其实还好。”
“相比起忌讳小白鼠,我现在更好奇那些杀手为什么还没找过来,黑塑魔那一声怒吼估计站在马路尽头都能听见,它们不可能听不见。”
“难道也像这些雨滴一样被叫停了?”
原厂包装更合身,我从黑塑魔身上扯出一块塑料袋包住半截脑袋,提着它的头爬上旅馆屋顶验证是否真如老簿所说杀手们都被定住了。
旅馆停电前院一片漆黑,雨珠像泡泡纸一样糊在上面更模糊了。
我拿起一块瓦片丢了下去,不偏不倚刚好砸中一个杀手,只听啊的一声杀手倒地化作一摊血沫。
“还债了,这一砖头下去还了不少种星台欠下的债。”
“啊?”
“华鸢,我们可能要发了。冲下去把它们全砍了。”
“能行吗?黑塑魔的无头残躯还在吞噬水镜,就这样放着不管?”
“把它倒过来放在墙角随便找几根棍子顶住身体,无论能否阻止它吞噬水镜,还债要紧,等殊途令叠满,它就是把雨水全吸进去又能怎样。”
倒转残躯,拖把顶住,等我做完这一切冲进前院的时候,杀手都消失了。
“华鸢,你看地上的水脚印,它们没跑远,应该还藏在旅馆或者公路两旁的树林里。”
“擒贼先擒王,哈金和金太惠在哪?”
“到处都是。”
“啊?”
“华鸢,你以为那些杀手是怎么跑掉的,如果我所料不错,杀手被他俩像操作遥控车一样藏至各处,等杀手全灭它们自然会出现。”
“从哪开始找?比如我先解决藏在旅馆的杀手,树林里的杀手会不会跑掉,哈金它们又不傻,怎么可能原地等死。”
“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它们现在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你是指黑塑魔的半颗脑袋?”
“应该是了,我推测哈金它们为了保住黑塑魔只能将控制权还给本体,这就能解释黑塑魔为什么会突然苏醒以及叫停暴雨的能力从何而来。”
“估计返还控制权需要一个过程,然而这个过程被那一斧头砍断了,黑塑魔的身体尚未恢复控制权滞留在脑中,脑袋在我们手里——”
“就像是数据下载到一半,结果电脑被我们抱走了。”
“合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还用说,当然是镜子后面的地下通道开始杀,只不过在那之前需要做些小小的准备。”
老簿所说的准备充满了对敌人的蔑视,他让我搬起房间里的床堵住镜子后面的洞口,避免杀手跑出来。
做好准备我拖着消防斧走入地下通道,冷厉的目光贯穿整条通道,趴在最前面的女杀手抖如筛糠。
这是一只怨灵杀手,上身穿着一件战损水手服,下身百褶裙只剩几根布条了,乍一看有几分情趣,可惜四肢布满狰狞的缝合线,一双玉手插满玻璃碴,眼珠子也没了,完全提不起兴趣。
竖着劈开祝它来生有人疼。
杀手有强弱之分,价值高的藏后面,没有的站前面,排在怨灵杀手后面的是一对小姐妹,不同于怨灵破烂的衣裳,这对小姐妹穿得像洋娃娃一样精致。
横着劈开祝它们来生有人爱。
通道尽头是那只鬼面巨人,老簿稍加分析算出面具和狼牙棒是本体,用狼牙棒砸碎面具巨人顷刻间化作一摊脓血。
镜后通道开了个好头,夺来的力量一半还给种星台,另一半攒着对付树林里的杀手。
“华鸢,先别着急走,柜台那还有两个。”
来到柜台前老簿自己都惊到了,他推测这里会有高价值杀手,没想到是黑塑魔的残躯抓着两个校园恶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