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抗拒挣扎的枷锁,在某一瞬或许会是你最后的保命符。 ——题记
“是寸歆?还是斐毓?”樊诺曦看着他瞳孔微微放大的模样,心下了然,“亦或者叫诺曦?还是颜诺呢?你倒是跟我说说啊。”
话音落下,樊诺曦蹲在了牢房前,看着仰樾情绪崩溃的模样,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容。
“不……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不是她却和她长得一般无二?”仰樾抱着膝盖崩溃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她?”
“呜呜呜呜——为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仰樾突然抓着牢房的桅杆,眼泪汪汪的看着樊诺曦。
“不如,你先告诉我你将我错认成了谁,或许我会告诉你一二呢?”樊诺曦看着眼前这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心中有些烦躁,“你若是有半分隐瞒,或许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倘若真如你所言,我将你错认成了寸歆。”仰樾抽抽嗒嗒道,“她是救赎我于危难之际的神明,也是将我推进深渊的恶魔,让我爱恨交织。”
“如果不是她,我或许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可如果没有她,我早已化作一具枯骨,不复存在。”
“是她救了我,也是她害死了我……可现在看来……我的存在似乎就是一个笑话,为什么……要让我变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倘若你口中的那人,早就死了呢?”樊诺曦叹息一声,“我遇到的‘寸歆’是一团诅咒。”
“诅咒?”仰樾错愕的看着樊诺曦,“你的意思是,伤害我的人,不一定是寸歆,而是一团诅咒?”
“不排除这个可能,不如我让你和那诅咒对峙一二?”樊诺曦试探道,“如果你想问明白个中缘由的话,但是……”你会感觉受到伤害……
樊诺曦话还没说完就听仰樾坚定道,“我想知道真相!可以让我见见吗?”
他握着桅杆,看着樊诺曦的眼神格外热切,身体也因为激动而颤动起来。
“那你做好准备。”樊诺曦见他这般,竟有几分不忍心。
但是……她会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毕竟这个世界上,目前她有关寸歆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能多挖一点是一点。
犹疑了一会儿,樊诺曦从界域里,取出了被盒子层层裹挟的其中一缕诅咒。
那正是她当日在地宫所羁押的‘寸歆’。
隔着盒子看着那团因为饱受折磨而晕厥的东西,樊诺曦将整个盒子以及内嵌的其他盒子透明化,晃动着,“喂,狗东西醒醒,你认识仰樾吗?”
“你……你……你要做什么?”‘寸歆’晕乎乎道。
仰樾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眼泪一顿,“它的声音和寸歆怎么会一模一样?”
“你说啊,你到底认不认识我?”仰樾抓着桅杆声嘶力竭道。
‘寸歆’被这声音唤回了几分清明,“这声音……好耳熟……”
仰樾直截了当道,“以前折磨我的究竟是你还是寸歆?”
‘寸歆’闻声沉默了,它似乎想要逃避整个问题。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声音为何这般耳熟?
“你当真不认识仰樾?”樊诺曦追问道。
“仰……仰樾?”‘寸歆’有些心虚的重复着,“我……我不知道……”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早就神魂俱灭了吗?为何还能中气十足的开口?
难道他没死?
明明……我当初亲眼看着他死的啊——
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
樊诺曦抬手,对着‘寸歆’汇聚起了法力,“你当真不知道?”
不知为何,她今日竟然能听到这东西的心声了,心中并未觉得安心,反倒是拉高了警惕。
因为这很有可能说明这诅咒现在的本体持有和寸歆有关系的灵魂碎片亦或者其他很重要的东西。
这诅咒或许是变得更强大了,也或许……出现了人性的一面。
但她另一方面又有些庆幸,最起码长得和她模样差不多的人有最基本的做人准则。
不然……她刚来到这世界被这些人认出来,第一反应是杀之而后快,而非争着抢着要和她叙旧。
尽管目前一些迹象表明她很可能就属于这个世界,甚至和寸歆等人有着一脉相承的大概率事件,但她还是不可能坦然接受这个身份的。
因为这背后究竟是拿她当一个牺牲品还是什么傀儡,这还真是未可知……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思及此,樊诺曦手上的法力凝聚的越来越多,‘寸歆’所在的几个套盒,都剧烈的震荡起来。
仰樾愣怔的看着樊诺曦,他不知道樊诺曦为何突然看起来非常生气,那神情比看着他的时候还要凶残的多。
难道……我当真是错认了?
她似乎很憎恶这一切……
“别别别——”‘寸歆’感受到死亡威胁,连连求饶,“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可是——我觉得死物的话,可能更有可信度。”
说话间,樊诺曦的眸子转瞬变红,浑身上下的衣着也跟着变了变,乌黑亮丽的头发也被红色晕染开来,掌心的力量也从那金色的法力变成了血红色的狂野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