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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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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英公部曲
    找到师俊彦的章义还未行礼,就见到师俊彦递给了他一封信。

    “此去云州,把信交给文长史。”

    章义双手接过信躬身抱拳。

    “诺!”

    “天已然是亮了,早些出发吧,七月下赶到即可。要跟随你去的人都已经在城外等候了。”

    “诺!”

    章义接令离去后,师俊彦也在程亦与侯方震的陪同下出了州府,他站在州府门前,看着远处内城的城墙,似乎透过城墙,看到了整个沧州。

    昔日繁华的沧州如今已经是一片残垣断壁,再不复当年。

    “都护,沧州水师都督云正遣人来报,南陈水师已退!”

    “知道了!”

    师俊彦听着这个无关大局的消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慢慢踱着步子踏过还未清扫彻底的直道,慢慢走向了外城。

    .........

    章义站在沧州城外,此时他的身前已经站着十二名满身都是血污的老卒,除了常五和章十八外,另外十人都是从师俊彦的亲兵中抽调来的。

    章义翻身上马,然后十二人也齐齐上马,他打了个唿哨,一行人就带动身旁的驮马和另一匹战马,沿着官道先向通州方向进发。

    按照师俊彦给的到达时间,自己一行十三人要经过一千四百里到达云州,基本上每日只需行进不到三十里即可。

    因此他们的马速非常慢,且按照行军方式步行一段,骑行一段,路上也就当做休息了。

    三日后,章义等人不过才离开沧州城百里,速度不可谓不慢。

    章十八因在沧州时胳膊挨了一刀,因此并不方便牵三匹马,所以他把两匹马交予其他人帮忙照看,自己落得清闲,只牵着自己骑的战马。

    此刻他就走在章义身旁。

    章义三日里几乎没有说话,除了上马、下马、扎营、吃饭外嘴里在没有说过一句其他的话。

    这让这帮老卒也很尴尬,毕竟是脱离大队,且时间宽裕,路上聊些不堪入耳的段子也是常有的。

    可领头的执戟一句话不说,他们自然也不敢张口,只能趁着章义睡着的时候腹诽几句。

    常五和章十八比其余十人对章义更了解一些,因此他们也知道章义自从去通州平乱回来以后,就有些沉闷了。

    尤其是章十八,他的感触最深。因为正是他对章义说的那些话,才在之后让章义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执戟?”

    “嗯!”

    “可是还在想我当初说的那些话!”

    章义没有说话,仍然只是牵着马匹闷头走路。但是章十八能看出来章义是默认了。

    章十八说道:“自前朝亡后,天下从未一统,这片大地上不过三十州就有三朝并立,执戟想看得好景致,只怕现在是高祖在位的最后几年还能见到。

    如今是不可能了,执戟如果心中纠结这个,自当不必,本就是粉饰的太平,如今有人捅破了,自然也就现了本来的样貌。”

    章义终于有了反应,他抬头看着章十八:“我只是军中一个小小地执戟,心中烦闷也不过是一人而已。你为何还要费些口舌与我说这些。”

    章十八却没有回答,仍旧自顾自地说着,双眼也有些迷离:“我十三岁从军,十九岁充任都护帐下军司马一职,却因丁忧后一桩莫须有的大案受到牵连,最后藏身起来。

    这些年我从十九岁熬到四十九岁,等到鬓生白发,才等来都护入关,却是因为勤王?”

    听着章十八越说越怪,章义打断他说道:“你真的就只是和我阿耶在军中相识?”

    章十八听到这话,有些迷离的双眼才逐渐清明,他看向章义,突然像是在看一个非常熟悉的人。

    “章破虏乃已故老主公英国公嫡长子,本名如风,字存异!”

    章义一惊,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几乎是停在了原地。

    章十八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也足以让其余十一人听到,章义知道英国公的那场大案。自从进入军中,他总能听到一两个老卒闲聊时不住的惋惜,久而久之,也就知道了。

    他不知道这些话被后面除了常五外的其余人听到会有什么后果,就连忙回头看去,却发现连同常五在内的十一人都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他们的铁胄挂在腰间,因此并不严整的花白须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加上身上那套有些破损地铁甲,却有了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

    “你,你们都是?”

    “我等自然都是英公旧部,因牵扯大案,自然只得脱离各卫,来到大都护帐下求得一时庇护。”

    章义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身旁的十二名老卒,手中牵着的缰绳也不住的抖动着。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把从扎甲的缝隙伸进去,慌乱地拽出挂在一根绳子上的白玉,然后看向章十八。

    “这个?这.....这个玉牌,就...”

    “这时老主公信物,交予主公佩戴,既然主公把无相白玉传给你,自然就是认定了你是我们的少主公!”

    章义看着手中的玉牌,突然问道:“如何认定这就是那块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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