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世界之灵最后的灵性本源封存起来,里恩斯开始执行计划最后的步骤——吞噬世界。
完全融合世界核心的他,此时成为了类似于世界之灵的存在,他几乎可以感知到这个世界的每一丝细微的变化,每一股流动的能量。
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变得无比紧密,就像树根深深扎入大地。
不过,他并没有将自己捆绑在德拉诺世界的想法,他想要的是借助这个世界完成一次蜕变。
里恩斯的目光望向远方,似乎穿透了这个世界的边界,看到了对面更广阔的天地。
他的道路是‘万象’,他的目标是创造一个容纳虚无的世界,德拉诺太小,它的规则也太过狭隘,无法填补他对未知的渴求。
心念一动,笼罩整个世界的云雾随之缓缓收缩。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慢慢攥紧,丝丝缕缕地向中心汇聚。
同时,世界的边缘仿佛是用线条勾勒而成,那些线条在看不见的力量拉扯下,逐渐弯曲、折叠。
山川、河流、森林和城镇,所有的一切都被裹挟在这收缩的趋势之中,整个世界像是被装进了一个不断缩小的盒子里,原本广阔的空间渐渐变得狭小起来。
另一边,远在另一个世界的阿图尔等人也同步感受到了家乡的变化。
“(你们感受到了吗?灵性的力量正在减弱……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在排斥我们,那大概率就是那位开始行动了。)”
阿图尔脸色有些疲惫地说道。
这段日子磐皮族几乎不间断的猛攻,不仅给反抗军带来了很大的困扰,磐皮族自己也是被折磨的不轻。
不过他们本来就是过来牺牲的,为了磐皮族的未来,苦点累点无所谓,反正很快就会长眠大地。
“(大家的‘适应’完成的怎么样了?)”
阿图尔接着问道。
“(应该是完成了……前几天我问过下属,他们说身体承受到的能量伤害比之前降低了一些,普通人的病情也已经变好。)”
杜加什汇报情况时,眼神中带着一丝欣慰,他知道这意味着他们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那位的手段真是厉害,将数十万人联系起来,还能让前线的战士承受攻击的时候,顺势提升全族的能量抗性。)”
“(现在,普通磐皮族人不说完全适应那种特殊能量,至少在低浓度的能量环境下应该能生存下来。)”
杜加什的声音带着一些钦佩之意。
虽然对于里恩斯,他不是很熟悉,但对方的能力却是让他每时回忆都感觉深不可测。
他不知道里恩斯怎么做到的,但这种涉及数十万人的生命改造,而且还是同步进行的改造能力,寻常人可能连理解都难以做到。
“(该嘱咐的我们已经嘱咐下去,‘适应’完成,我们也该去做最后的‘灌溉’和‘嫁接’了,之后……一切看命了。)”
阿图尔闭上眼睛,叹息般说道。
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沉重,仿佛在宣告一个不可避免的命运的到来。
内心正在压抑的复杂情感迫使他闭上双眼,不敢去看同伴在听到这个消息时露出的伤感。
杜加什没有多言,只是神情暗了下来,他知道这话代表着什么。
该来的终会到来,那是走向终结的信号,是为了磐皮族的未来必须要付出的巨大代价。
他抬头仰望天空,像是在寻找这片天空与家乡的天空有哪些相似,眼中慢慢流出最后的眼泪。
随后他重重点头,是对命运的接受,也是对阿图尔的回应。
一旁,怒爪同样没有说出任何反对的话语。
他那庞大的身躯静静伫立着,望向不远处巨大的空间裂缝,目光充满了不舍与留恋。
那空间裂缝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将它与家乡分隔开来。
它能感觉到自己与德拉诺世界的联系正逐渐减弱,每减弱一分,心中的不舍就增加一分。
它大概知道对面在发生什么,但可惜,它却不能随其一起走到终点。
随着上级的指令下达,无数还未在战争中牺牲的磐皮族人离开营地,向着心中理想的位置前进,他们的步伐或沉重或轻快,但都透着一种决然。
他们有点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目光在周围的土地上搜寻着,似乎在寻找着某个特定的地方。
有的则不断翻山越岭,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却没有丝毫的懈怠。
相同的是,他们都小心避开沿途的花草,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是在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这片地区的每一株花草,都是他们一族牺牲的战士的英灵所化。
那些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战士们的英灵在轻声诉说着往昔的英勇事迹。
同时,他们的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根小木棍。
那小木棍看似普通,却承载着特殊的意义,象征着他们即将要进行的仪式,也是他们完成某种使命的关键物品。
他们紧紧握着木棍的手,骨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像是害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