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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灼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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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变师公?
玉横去外练琴,门口站着两名侍女,低声谈论,时不时向外面玉横一瞥,发出几声银铃般的笑。 顾生口渴,下地去拿茶杯,门口侍女见了,忙过来照顾,扶着她到床上坐,殷勤地拿过茶奉上。 顾生还是头一遭被人如此对待,红了脸,连连道谢,那丫鬟笑了: “姑娘为何道谢。” 过去筠山虽有侍者,但都是雇来做扫地之类的活儿,衣食起居并无人侍奉。 所以顾生猜测,这些侍女大概是宫里人,便问。 “你们……是从宫中来的?” 那红衣侍女嘘了声,点点头。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童声尖叫,问两名侍女可听到什么声音,都摇头。 顾生再听,也听不到,可那声音,同河呦呦颇像,越想越坐不住,要出去探探,走了几步,双腿失力,啪一声摔在地上。 侍女忙搀扶她起来,说自己出去问问,不劳姑娘亲去。 过了会儿,那红衣回来: “姑娘,听说是个小弟子发了疯,砸了许多东西。” “小弟子?在哪个院?” “东南角的小院儿里,姑娘……顾姑娘……” 顾生出了门便化为叶子,直奔东南院儿。 屋外站了几人向内张望,门开着,顾生找个无人的地方化为原型,入内。 那小孩儿,果然是河呦呦。 室内一地狼籍,他正狂砸东西,一边砸一边大吼: “轩辕境呢! 轩辕境在哪儿! 给朕出来!” 门外几人嘀咕: “怎么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是啊是啊,难不成是因为二师兄前日下山除妖,没带他?所以气疯了?” “不至于吧?” 顾生将门推上,挥手,用葡萄藤将河呦呦手上刚拿来要砸的瓶子卷了放回桌上,河呦呦见来了人,叫: “把轩辕境给我找来,或者老三……对,太子,把太子给我传来! 他认得朕,他一定认得朕!” 顾生拧眉: “河呦呦……你怎么……” “什么河呦呦,朕是皇帝!皇帝!” 顾生走近: “我是顾生,呦呦,还记得吗?” 河呦呦抱头,蹲在地上: “顾生,顾生……河呦呦……我是河呦呦? 不……我是皇帝,我是…… 我是谁啊……” 见他双目通红,如临大敌,顾生颇难受。 没亲自将他送到筠山,她一直放心不下,没想到,还是让他遭了难,这样子,也不知是受了刺激还是什么。 河呦呦呆滞,顾生将他举起,放到椅子上,他扭头重重咬了她一口,顾生吃痛,松开,河呦呦奔向门口。 片刻,一人大步进来,腋下架着一小孩儿,将他放到床上。 顾生: “你对他做了什么?” 轩辕境将手放到河呦呦额头,手心发出阵红色光芒,顾生拦他,轩辕境用另一只手同她过了几招。 顾生灵气微弱,不敌,倒被他一下推的后退几步,又扑过来,轩辕境已撤了手。 顾生: “昨晚上的人是你,所以那个小孩儿,是河呦呦? 你对他做了什么?” 轩辕境看向顾生,勾勾唇: “顾生……我才想起来,是你伤了碧月? 呵,我还没向你讨要她的千年修为,你倒先来质问我。” “河呦呦,他是被你伤了,对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小孩儿疯了,前世今生都分不清楚,自然也不记得你。 你要为他做什么? 找我讨回公道?” 顾生怒,气血上涌,口中涌上丝腥咸,拼力压制体内妖气,轩辕境伸手虚空一探她眉心,笑的前俯后仰。 “小小葡萄,你也离妖灵不远了,还有空管这小孩儿的闲事。” 顾生甩开他的手,扶着桌沿: “若这小孩儿有什么好歹,纵然我是个灵,也要你好看。” 轩辕境抱臂: “正好,不若他日我们好好较量一番,如何。” 顾生正要应下,门外传来玉横声音: “右护,碧月是我所伤,灵力是我所夺,何必为难我徒。 若要较量,也是你我。” 轩辕境笑,迎面对上玉横。 “竟知我身份,就别藏着了,可报上名?” 玉横: “在下玉横。” 说完,轩辕境出手,玉横抽出腰间扇子,两人退到院里打斗。 顾生将手探河呦呦手腕,脉搏并无异常,再探他额头,也无异常,方才轩辕境用的法术,似乎是让他镇静。 将河呦呦背上,到了门口,两个身影在院里胶着,院子颇小,几筠山弟子挤到角落里暗搓搓地加油助威。 轩辕境见顾生出来,大喊: “将河呦呦留下!” 说着,抽空去夺人,玉横将扇子横到他眼前,那扇子擦着他的鼻子,轩辕境的一缕发丝被削了,落地。 扭头,两人继续缠打,门外传来威严一声: “你二人在我门派如此打斗,是不把我这老头儿放在眼里么?” 说着,将拐杖重重点地,一阵强风自地上袭来,两人皆停下来,玉横拱手: “掌门。” 方峥似乎对玉横的态度颇满意,点点头,又看向轩辕境,面上微冷: “我筠山素来不接待爱惹事儿的主,还请客人自重。” 轩辕境勾唇,带了丝邪气,看向玉横: “公良逸,你我的仇,可不止碧月那丫头。 我轩辕境素来与正道,与天界为敌。 今日我给掌门一个面子,不与你纠缠,他日再见,你我可不会这么轻易了了” “公良逸恭候。” 轩辕境拂袖,大步走了,方峥冲顾生挥挥手: “带过来,我看看。” 将小孩儿背过去,放到桌上,方峥探了探他四肢经脉,又扒开嘴唇瞧了瞧: “应是受了惊吓,无大碍。 可有什么别的症状?” 旁边几人上前,七嘴八舌地汇报。 “他胡言乱语!” “还说自己是皇帝!” “对,对,还说要找什么太子!” 方峥捋一捋胡子,眉头紧锁,过了会儿,将两指探上河呦呦眉心,收回: “兴许是……丢了魂儿。” 顾生: “丢魂儿?” “是,也叫撞邪。 若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便会如此,我画几道符,早晚一换,放在床前,便是。” 顾生扯扯唇角: “你的符……没用吧。” 方峥拧眉: “这是什么话! 自然有用!” 顾生撇撇嘴角,她记得画符这事,方峥可没得前任掌门半点真传,有用了便说是自己的功劳,没用便说是天时地利人不和。 方峥看向顾生,眯着眼睛,顾生看天看地,方峥: “你这后生,没规矩!” 又扬声唤: “徒儿!” 顾生以为他是唤旁边那几个筠山弟子,却没想玉横仙君拱了手: “是。” 是? 徒儿? 怎么方峥竟还当上她的……师公了? 而玉横……一个无数仙人皆想拜入门下也不得其法的仙君,竟甘愿拜人类为师? 脱口而出: “师父,你怎么拜他为师了?” 顾生忘了昨夜那事,稀里糊涂,被方峥用拐杖敲一敲脑袋: “没规矩!” 顾生捂脑袋,方峥教诲公良逸: “既是你徒儿,该好好教教,这性子,容易闯祸。” 顾生嗷呜一声,果然是士别三日,师兄变师公。 玉横微微笑: “徒儿生性如此,不加拘束,倒也不错。” 方峥看看顾生,见她笑,也生不出气了,便挥挥手: “公良逸,昨日的镇妖之术,学的如何?” “已修成。” “修成? 修成第一层了么……” 若是一夜间便修成第一层,在筠山便是无人能比,那他收的这个弟子,天资倒也不错,当得上他做师父。 玉横淡淡: “十层。” “十……十层……一夜之间? 你怎么!你怎么?” 不好在众人面前太过失态,方峥挥挥手,让人下去。 顾生也觉得惊讶,她当初学筠山之术时,花了十几年才达七层,后突破不了瓶颈,作罢,直到下山,也在七层,最终……也没有成仙…… 叹一口气,顾生将河呦呦背起,带回自己住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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