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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灼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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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之末无名小灵
旅店 顾生先绕了上去,回到昨日订的单间。 过了会儿,几人来她房外敲门,看她从屋里出来,河呦呦捂着嘴轻笑,奔上去一把抱住顾生。 顾生揉揉他的脑袋,想起昨日这小家伙让公良逸去守了她一夜,不禁心暖,小家伙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眼里皎洁。 公良逸抱臂靠着一旁的门,视线移到河呦呦身上,那小家伙还冲自己咧嘴笑。 分明是他守了她一夜,怎么是这小家伙得了便宜。 午饭时,众人添了两个素菜。 顾生拿着钱,女孩儿心细,打理得当,众人放心,也不知剩了多少,所以她昨夜省了一房钱,多添了菜,也没人察觉。 顾生只动了两筷便停了,秦阿珂为她的小胃口说过好几次,不健康云云,刘一能也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吃,才两口便说吃饱了,惊的差点摔了手里的馒头,又巴拉着菜狼吞虎咽。 公良逸也不知活物灵其实不需要进食,实在是因为千年前救她醒来之后,顾生在他眼前喝了三大碗粥,吃了两个葱油烙饼和一笼素包子,所以他一直以为活物灵要吃很多很多。 见桌上的菜很快被众人扫的一片狼藉,而顾生没巴拉两口,粥也都给了河呦呦喝,秦阿珂叫过小二要特地为顾生点份菜,必须亲见她吃了才肯走。 刘一能也点点头,郑重地看着顾生,顾生婉拒,却没人听,秦阿珂也不知她想吃什么,见了菜单发了愁,便随手点了一份灌汤包子,那活计笑说他点的好,这灌汤包子是他家招牌。 活计要走,顾生才想起来自己不能沾荤腥,公良逸替她拦下: “几日少餐,突然吃肉不好消化。” 秦阿珂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对,便拿起菜单重选,又纠结了,顾生弱弱: “那个……真的不用了!” 秦阿珂选不出,问公良逸,公良逸拿过菜单,点了份葱油饼和一碗甜汤。 汤入口,顾生看着眼前眼巴巴瞅着她一定要看她喝完的几人,突想掉眼泪。 她生来不见父母,没有兄弟,找不到宗族,不像其他的灵皆成群结队,她是一只被人遗落在深院里的一只葡萄,一只人类之下,万物之末的无名小灵。 千年前天魔大战,两界皆消耗人间活物灵作战,她灵力被夺,只剩一丝游走躯壳之外,险些命丧黄泉,醒来时却见玉横,端坐在身旁,递过一碗甜粥。 后来,他带她去一处世外桃源,那里的人皆待她甚好,她才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于是立志惩恶扬善,保护人间生灵。 此刻被众人瞅着吃饭,竟觉得暖极。 刘一能吃饱了又打了个哈欠继续睡,秦阿珂见顾生将甜粥三两下喝了完,也放了心,顾生递给河呦呦一只葱油饼,意外地想这公良逸怎刚好点到她喜欢的两味。 想来必是巧合,便没多嘴问,一口一口吃了完,几人上路。 几人刚停留过的王家大院。 院子被人搜刮,那大院主人颤巍巍地问自己犯了什么事儿,来人竟拿着四皇子的令牌,想来自己中规中矩,万不应招惹到京城的主儿。 四皇子派来的贴身暗卫名唤白虎,双臂结实,蒙面,眼角后一道刺青,是过去犯下命案被刺的。 “你这院里曾接纳朝廷要犯,你还敢说自己没犯事!” 那老爷惊得跪地痛呼: “大人明查啊,小的府上近日可从未接纳外人,就是有,也是一算命先生……” 说到这儿,这人似猛然清醒,一拍脑门: “莫非!” 白虎嗤笑,拿剑尖挑起老爷下巴: “仔细说清楚,若有遗漏,小心你府里上下的命。” 那人手脚打颤,连扣头称一定事无巨细一律道出。 一个时辰后。 白虎拿着绘好的几人画像,递给手下去张贴。 周围镇子上很快贴满几人画像,若有消息,悬赏白银千两,若抓来人,悬赏黄金万两,封邑千户。 随后几天,几人画像走遍庆羽大陆街头小巷,连远在域司国享乐的仲浔仙君也得了消息,遥知百兴国正不惜耗费国力十之一来悬赏几个无名之人,关于这几人犯的何事也是众说纷纭。 此时,画像上的几人正途径一处山林,两天与外界没有联系,这山林一过,再走几天路程,便能到筠山,将河呦呦托付。 经过筠山的路与既定路线不符,向西又绕了一段,也因此能经过仲浔仙君所在的域司国,比之图上路线能更早出百兴国。 悬赏令一放出,许多人来提供消息,有说这些人向西而去,有说向东而去,说辞不一,白虎调用更多人力分头去找。 三队之中的第二队里几人已经接近百兴国境,卫昶得了消息才知顾生几人竟被大张旗鼓地通缉,没想自己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不禁捶胸,也派暗卫前去,若几人被抓,便杀人灭口。 皇宫。 皇帝被人扶起喝药。 他缠绵病榻已久,这两日日渐清醒,却知自己时日无多,召唤太子来床前侍奉,才想起月前委托太子去平息人间此祸。 四皇子来探,见了父皇清醒,双眼立马湿润,奔到床前扶着。 皇帝见他如此,虽过去一直对他不喜,此刻心也软了,也知自己这病床之时,一直是卫淙守在床前,更感动几分,对他说安心。 过问了几句朝政之事,卫淙所答也让皇帝放了心,不悔将这些事暂交给他代理,七分功三分过,说得过去。 又交代了几句身后事,卫淙听着,恭敬之色下渐透出几分恨意,隐忍听着。 “好在你二人同出一母,关系甚好,日后我去了倒也放心,好好辅佐卫昶,他将来……会比我做的好。” 四皇子府。 皇侧妃徐岸冉入卫淙书房,室内狼藉,卫淙正拿着剑乱砍,地上跪了一地下人,瑟瑟发抖,生怕主子削了自己,书页随剑风飞舞,她也跪了下来。 “这书俱是殿下所爱,何必如此。” 卫淙双眼猩红: “滚滚,都给我滚下去。” 下人如蒙大赦,手脚并用爬了出去,徐侧妃却不走,夺过卫淙的剑,壮着胆子从后抱住他。 “我知道,你再忍忍。” 卫淙颓废: “为何父皇从不公正待我,他缠绵病榻是谁夜夜守着? 是谁苦苦求着护法救他一命! 是谁为他代理朝政,平了东南祸乱! 可他眼里只有卫昶! 那个到现在也不见人影的家伙,他做了什么? 我自小苦读,拼命也不得父皇喜爱,而他文不成武不就,却能坐享其成…… 只是因为,他比我早出生么……” 徐妃将书页捡起,拼拼凑凑,堆成一把放在桌上,卫淙看着,伸手将桌上的东西挥下,又拿剑劈了书桌。 徐妃被吓了一跳,跪地抽泣,默了会儿又去捡,卫淙抱住她: “我去杀了卫昶,如何?” 徐岸冉身子发抖,剧烈地抖。 卫淙却掰正她吻,咬破她的唇,嘴里腥咸,还有她的眼泪。 “你去吧。” 徐妃推开他后,走到门外抹了眼泪又折回来,对他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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