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凝觉得今年她一定是水逆,流年不利。
    谁能想到子弹还能反弹?
    反弹就算了,还划过她的手臂,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盛长凝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臂,一下没反应过来。
    门被人从外头撞开,徐匀行和吴承璟带着人冲进来,顾景舟脱下军装披在盛长凝身上,一把抱起她就往外走。
    这一回受伤,盛长凝没去医院,顾景舟直接把她带到了西山大营。
    那里有最好的治疗枪伤的军医,是比外头要专业的多。
    其实盛长凝觉得就一道口子,没什么大不了的,随便处理一下就好了。
    可顾景舟反应大得很,一见医生就威胁对方,“不许在她身上留疤。”
    顾景舟的目光要吃人,盛长凝腹诽,现在知道着急,早干嘛去了。
    要不是他大吼大叫的赶她走,她能出此下策?
    消毒的时候是真疼,火药灼伤留下的伤口,消起毒来不是一般的疼。
    盛长凝哭闹着不肯消毒。
    顾景舟二话没说,坐下来抱住盛长凝,抬头瞪军医,“快一点。”
    军医赶在自己耳朵快要被盛长凝哭聋了之前,处理好了盛长凝的伤口。
    到底是专业的,伤口包扎的很仔细,可盛长凝哭了好久早没力气了,没工夫欣赏那平整利落的艺术杰作。
    盛长凝窝在顾景舟怀里,时不时抽泣一下,顾景舟看着怀里的人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盛长凝想站起来,顾景舟不让。
    “你还想干什么!”
    盛长凝抬头去看,委屈的声音都哑了。
    “我要回家。”
    顾景舟深吸口气,把她身子转过来,正面对着自己。
    “盛长凝,这是你第三次抢我的枪。”
    顾景舟表情严肃,眼眸里有戾气。
    “如果有人敢抢我的枪,一次我就送他上西天,是我太纵容你,酿的你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都敢干。”
    盛长凝又哭,“我不听!你要打要杀随便你,反正我就这样了,你嘴里也没说过我什么好词,我也不差这一条!”
    “抢你枪怎么了,我伤害的又不是你,你要觉得我居心叵测,那你打死我啊!”
    “盛长凝!!”
    顾景舟暴怒,深呼吸勉强压制怒气。
    “你不是这种不讲理的女孩子!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枪被抢走是极端危险的事情,我可以做出任何反应,甚至伤害到你,你不明白吗!”
    “更何况枪支弹药容易擦枪走火,你今天就是命大,只擦伤了你的手臂。要是位置再便一点,打中心脏怎么办。”
    盛长凝泪如雨下,“那不正合你意。”
    “你放屁!!”
    顾景舟一吼,盛长凝就没声了。
    她哭了一会儿,哽咽道,“可我只抢你的枪,我又没抢别人的枪。”
    盛长凝又哭起来,顾景舟叹口气,把她抱进怀里。
    “盛长凝,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
    顾景舟语气低沉,“别的事都好说,唯独这件事,别再碰我的枪。”
    “你要喜欢,我可以送你一把枪,但你不能再抢我的枪。”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绝不原谅你。”
    怀里的人没说话,顾景舟推开盛长凝,看着她的眼睛,“盛长凝,说话!”
    盛长凝泪珠滚滚而落,“我要和你分手。”
    顾景舟面色一紧,“盛长凝!”
    “是你说的我不配。”
    “你让外人侮辱我,你让我滚,你说桥归桥路归路,我同意。”
    “你送我回家,我和你分手,自然再没机会碰你的枪。”
    盛长凝抬起头,眉眼弯的厉害。
    “你是天生的上位者,我和你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平等。”
    “你生我的气,你就可以天天喝花酒点妓女,要是我也和你一样,你难道不会杀了我吗?”
    “顾景舟,我受够了,你敏感多疑,霸道不讲理,你是控制狂,你不喜欢我,你只想控制我,占有我。”
    “你把我当宠物,当金丝雀,当战利品,唯独没把我当人看,你以为就你不能原谅我抢你枪吗,我也不能!!”
    盛长凝痛哭起来,“我从来没有为男人这样过,我也不会为男人这样失态!可是被你逼的,我还要追到万花楼去讨好你,我也不想原谅你!”
    盛长凝哭的停不下来,“我要和你分手,我也再不想看见你啦!”
    “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以后见了面千万别说认识对方,没得徒增烦恼!!”
    顾景舟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哭。
    她说的话,他一字不落,都听见了。
    可他觉得欢喜。
    他低下头去吻她,盛长凝别过头去躲避,听见他在她耳边说,“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他承认,盛长凝控诉的有对的,但不把她当人看这一点,他不承认。
    “我没有把你当宠物,当金丝雀,当战利品,否则想跟我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我不会只执着于你一个。”